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他眼前的人,害怕那个人手中的那把剑。可偏偏这个人,是他非杀不可的人!
“你走,我不杀你。”柳无双低声说道。
她已经低下了头,好让侏儒看不到她嘴角因为忍不住喉咙里的血腥而溢出来的鲜血。
“但我却要杀你。”侏儒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你要杀我,我就会先杀了你!”柳无双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坚定到一说出口她自己都差点相信。
任何话语,即便是在说谎,语气如果足够坚定果断,也会难免让人信以为真。
但侏儒却没有相信,或者说,他没有完全相信,只是半信半疑。
他试探道:“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能杀了我的样子。”
“不像并不代表着不是。”
“我不敢肯定你是不是真的能杀了我,但我至少能肯定一件事。”侏儒笑道。
“什么事?”
“你有内伤,而且伤的不轻。”
柳无双的瞳孔猛然收缩,她背后忽然觉得更凉。但她握剑的手没有颤抖,她的语气也依然坚定:“就算我有内伤,但我已现在的状态来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是么?”
“你大可试试。”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本就无声的小巷,变得更安静了。
死一样的安静,死一样的沉默。
侏儒忽然抬头看向了柳无双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睛,深邃如无尽的星空,又宁静如辽阔的海面。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若想窥探一个人的内心,你就无法避免的要看穿他的眼睛。
但这双眼睛,柳无双的眼睛之下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内心,侏儒无法看透。
星空和大海,又怎么会被一个侏儒看透。
他甚至,反倒被这双眼睛中美丽的星空所以吸引,又被大海的浪花卷入海中。
就当侏儒的心快要淹没时,一只手,一只温柔却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从深海里一把拉起。
侏儒猛然一怔回过神来,但他没有回头。
这只手,这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无比熟悉,他甚至曾日日夜夜都牵着这只手。
只可惜他现在已没有了手,更无法再牵着那只温柔的手。
侏儒柔声问道:“是你?”
木槿红也柔声回答:“是我。”她的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倦意,仿佛是刚从一场噩梦之中惊醒一般。
“你醒了?”
“刚醒就来了。”
“你不该来的。”侏儒的声音之中充满的关切。这绝不是警告,而是提醒。
“我若不来,你怎么杀得了她?”木槿红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当木槿红的眼睛看到柳无双的脸时,她的眼神变得更冷。
柳无双的脸色却毫无变化,仿佛没有看到木槿红一样。
柳无双也许根本没有去看,她根本不敢去看木槿红,不敢正视。
木槿红却非但敢正视柳无双,还敢动手杀了她,她的手上已经亮出一把刀,一把雪亮的飞刀。
“等等!”侏儒叫住了木槿红。
“怎么了?”木槿红回头看着他。
“难道你就不怕她的剑?”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么会怕她的剑!”
“你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遭在她的手上。”侏儒叹了一口气,提醒道。
“但你也莫要忘了,这次我是用飞刀杀她。我不主动靠近她,她又怎么会有机会施展诡计?”木槿红冷笑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今晚不杀她,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木槿红打断了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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