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在那边照来照去,山势陡峭,他们爬得很慢。
这时,云衡因为剧烈的伤痛呻|吟出一声,虽然声音很低,但似乎被那些人听见了。
有人说:“哎,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是不是女人的叫声?”
“从那边传过来的,要不要过去看看。”有人指着秦岭这边说。
“会不会是山猫叫的?”
尽管有一道质疑的声音,但他们仍是打着手电往秦岭这边拨开山林走来。
秦岭咬牙拽紧云衡的身体,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雨夜,瞬间如死一样的寂静下来。
山道上过来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秦岭俯身趴在那里,无声却很强烈地喘着气,胳膊因为长时间被身体压迫而有些痉挛,甚至变得颤抖。
云衡身子紧贴在山脊的石头上,长时间的疼痛刺激得她已经快昏过去,脑海中模糊一片,手指下意识仍抓着秦岭的手臂。
那边的人走过来,山上的草木跟石头掀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四处搜一下。”有人在附近走来走去。
秦岭咽了咽嗓子,雨水混杂额头的汗水滑到眉角,落进眼睛里,他用力眨眨眼睛,耳朵捕捉着周围每一丝每一毫的动静。
一番紧张的翻找,身边的草地上投下交错的人影。
秦岭的眼睛在雨夜里闪着冷厉的光泽,他浑身肌肉紧绷着,确保着被发现的时刻能够一跃而起,与敌人搏击。
身下云衡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吊在山脊上的身子有些晃荡。
秦岭的手心上已经全是汗。
他表情阴沉沉的,牙关越咬越紧。
那些人找来找去,始终没有发现秦岭跟云衡窝藏的这片草丛。
或许因为下面就是陡峭的崖壁。
云衡的呼吸愈发粗重,身子很痛苦的颤抖着,秦岭掐紧她的手腕用力抓牢,望着她已经布满泪痕的脸,眼眶也跟着变红。
“没有啊,应该真的只是山猫吧?”
格桑从那边走过来,魁梧的身躯往地面投下一片阴影,山野间一阵沉默,只剩雨声。
所有人淋在雨里,格桑一步步向秦岭这边的草丛走来。
秦岭额头上青筋瞬间绷紧,心脏剧烈跳动着,想着地下摔跤场上格桑巨大的爆发力,想着待会儿自己如何能快速脱身。
大雨也无法抹去角落里一颗心脏的剧烈搏动,格桑走到草丛附近,没仔细看,只一眼看见前面空荡的山崖,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秦岭汗如雨下。
格桑顿了顿脚步,说道:“但愿他们是给泥石流冲到山底下摔死了吧。”
说完,他招招手,带着手下离开了这里。
昏暗的草丛里,秦岭终于松开一口气,一眼瞥见云衡几乎灰白的小脸,眼泪瞬间砸下来。
他极艰难地抓着云衡手臂往上拉,轻声唤她:“云衡,云衡?”
云衡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终于把她拉离那片崖壁,秦岭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掐着人中,另一只手却摸到她身后大片的血迹。
身上的紧张与颤抖快速褪去,他感到一阵麻木与无力。
秦岭眼睛一红再红,望着山下还未走远的格桑他们,他咬牙,一把抱起云衡,背在身上,拼了命的往山顶爬。
狂风从山顶涌了下来,带着漫天大雨,秦岭眼前白花花的,只有雨,看不见路在哪里。
他强撑起麻木的身体背着云衡往上跑,背上的人身体冰凉凉的,仿佛能直接冻结他的心脏。
暴雨满世界的下着,秦岭却觉得心口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凄徨。
黑暗中,山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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