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爆炸的气浪瞬间将暴徒撞飞出去,密集的玻璃碎片斜插进他身体里,眼看着就变成了血人。
巷子口被爆炸的冲击波砸毁,格桑从后面砰砰把石头掀起来,跳脚上去,挥挥手带着人继续追赶。
云衡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米牙:“威力这么大,从哪儿学来的?”
秦岭笑道:“认识了个朋友,专门玩炸药的,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云衡咚的点了点头。
秦岭带着云衡跑出去村子,眼前是一片巍峨的山脊,分割整齐的梯田如刀削斧凿般,秦岭拉着她的手就要往一条山路上跑。
云衡拽停他,下巴朝另外一条坑坑洼洼的小道努努,说:“走那条,路近一些。”
秦岭诧异地看她:“你确定那条路走得通?”
云衡想起在那条路的山顶上望着烂漫山花的情景,使劲点头。
秦岭于是带着她往那条路转。
雨幕下的山脊更是一片黑暗,只有山脚下几束散乱的手电光撕开夜色的口子,秦岭跟云衡在山道上蜿蜒前行,在一片墨色中探索道路。
但仔细一看,身畔的世界也并非完全一片黑色,隐隐有那么一丝亮光,照破雨幕,将山脊晕染成墨绿的一幅图画。
“秦岭。”
“嗯?”
“你是怎么找到我被关押的地方的?”
“电话里,你说每天早上六点钟起来出去散步爬山,回来睡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嘻嘻,这你都听得出来?”
“唔,你这德性的人,大早上六点除了鸡叫能把你吵醒,难不成还能是无名定闹钟喊你?”
深夜的山道上,暴雨淅沥打在路面上,很大,但云衡耳朵里只有他的声音。
那夜云衡穿着秦岭的黑夹克外套,秦岭只有一件t恤,光着膀子拉她走,云衡踉踉跄跄跟着,心中满满都是被贴心呵护的安全与幸福感,踩在山道石头上,永恒得像是亿万年前脚下这片土地仍停留在汪洋大海时一样。
跑到半山腰的时候,秦岭拉住云衡的手突然一空,云衡被山石绊倒滑了出去。
秦岭急忙转身去拉她,云衡身子向下滑了几米,被秦岭的手牢牢抓住。
山下有手电光胡乱照射上来,秦岭看到了云衡有些苍白的脸,听见她沉沉喘着气。
头顶山石松动,突然飞沙走石起来,连续的暴雨使得这边山体倾斜,碎石块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卷过山道,从上面滑落。
秦岭连忙抱住脑袋,同时另一只手更牢固地抓住她,低声道:“攥紧我的手,不许松开,把头抵在石头上。”
云衡原话照做,身子像壁虎一样紧紧贴着山脊,丝毫不敢乱动。
狂风吹散她的头发,泥棕色的泥石流从身边的另一条山道滑下去,稀泥污水碎石头满世界的飞,砰砰砰往下落。
半晌,泥石流停下来,山野间再次只剩倾盆的雨水声。
“没事吧?”秦岭问道。
云衡没有应答,抬头望他一眼,脸色却更白,眼睛有些空洞。
一道惊雷劈过夜空,骤然照亮山野,秦岭猛然看见云衡外套上破开口子,身上全是血。
刚才有几块碎石砸到了云衡身上!
秦岭瞳孔瞪大,使上力气想要拉云衡上来,第一下没能拉动,第二次云衡挣扎着配合,抬脚往上蹬,上去一点的时候,几道粗犷的嗓音在身边不远处的山腰响起来。
“是往这边跑的吗?都爬上去一半了,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肯定是这边没错了,咱们一路追过来,只有这边走得通,兴许他们爬得快呢。”
秦岭拉着云衡停止了动作,不敢再发出响声,怕惊动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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