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去。”慕容千乘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地洞,丝毫不怵地说道。
慕容千乘一跃而下后,流綮与林长歌也跳了下去。
这地洞估摸着有四五丈深,没想到这小小的赌坊内部竟隐藏着这么多玄机。
只见林长歌聚气于掌,发出了微微黄光,勉强照亮了这方寸天地。洞底随处可见雕凿的痕迹,又有一处幽邃通道,直通远方,想必坊主和鬼邪垐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三人顺着石道一路追寻。
良久过后,眼前又是一番令人诧异瞠目的景象。他们眼前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骸,不仅有尚未成年的少男少女,成年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景象着实惨烈。
这里竟是座废弃的铁矿洞,洞内阴暗潮湿,时不时地往下滴着水珠。碎石屑铺就的地面两旁的排水沟亦被鲜血浸染,几只肮脏的硕鼠正在“吱吱”叫着,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慕容千乘忿忿说道:“这仓州的官是怎么当的?一个军事重镇竟有直达城内的暗道!”
林长歌道:“确实可恨。这趟回去经过玄武城,定要上报不可。”
忽然间,林长歌伸手一挥,手中金光闪得更亮,将前面的景象照在眼前。那鬼邪垐本想趁他们不注意来个突袭,不料却被发现,有点略显尴尬。
慕容千乘拦下了准备出剑的流綮道:“鬼邪垐对你这招肯定有所防备了,还是我来吧。”
慕容千乘话音刚落,又是刀光一闪,借着林长歌给予的光照,慕容千乘一刀划过鬼邪垐的胸口。再是一刀,将鬼邪垐胸口溅出的浓血挡开,以防自己一身白袍受到沾染。
鬼邪垐痛苦倒地道:“不可能,怎么会?我的化妖邪功,怎么”
“哼,歪门邪道。”慕容千乘抖了抖在幽暗矿洞里闪着寒光的宝刀道:“束手就擒吧。”
同时流綮一跃而起,挡住了企图再次逃跑的赌场坊主,流綮将剑抵在坊主那圆滚滚的脑袋上,斥责道:“还是老实交代吧,是不是你帮助鬼邪垐抓那些少年来给他提身功力的?”
赌场坊主无计可施,寻常能用得上的油腔滑调对表情冷峻的流綮毫无作用,他喟然长叹道:“行,我招。自从朝廷禁止了禁止了武斗场,我们赌坊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于是我私下瞒着官府开了斗场。可是许多武夫惧于朝廷之威,纷纷出走到赵国c梁国另谋出路,于是我手下就没了能镇得住场的大家。直到我遇到了鬼邪垐”
“所以你就帮他抓少男少女?”流綮拳头崩得紧紧道。
“我只是帮他找那些好下手的人家,后面的事都是他干的。”
流綮的神情是平常少有的愠色,对他来说已是大怒:“就算不是你亲为,你也是助纣为虐。我问你,矿工黑头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说,他直接把儿子卖给我,我哄骗他把他卖到了关外一户人家做奴才。那黑头可是高兴得很,既是你情我愿,你可怨不得我。”
流綮忍不住了,他挥起了拳头照着那圆滚滚的肥头就是一拳。坊主捂着脸直道“哎哟”,细细一瞧,流綮这一拳打掉了他一排牙。
慢慢夤夜终是过去了,日出东方,透过嶙峋细小的石缝照进矿洞里。官府的人在后半夜来到了这里,如今还在仔细的登记和清理此处的尸体。
流綮三人押着鬼邪垐与赌场坊主去了官署,本来焦头烂额的史捕头为此案告破大展笑容。将犯人押入大牢后,他们此刻正与仓州州府大人在官府大堂之中,同时在场的还有城外驻扎的玄甲营统领文遂。
林长歌目前的身份是洛城派来的钦差,他站在主位,略带失望与责备地说道:“州府大人,我已经派人将此事上报给玄武城何洛城那边,你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造化了,好好去安抚仓州的百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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