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里?”
“不……没有!没有……”左丘澜抓住皇帝握着簪子的手 , 摇头,“求皇上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皇帝逼问她。
左丘澜闭了闭眼眸 , 眸中的泪水滑落出来:“将军没有碰过我 , 我虽在将军府为妾,然 , 从未与将军同床。”
皇帝闻言浑身一怔。
他该信她的,从前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她说什么 , 他都愿意去信。
然为何 , 为何她偏偏要三番两次欺骗他?将他原本对她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摧毁 , 将他对这世间唯一的一点美好奢望摧毁。
他防着所有人,唯独不对她设防 , 他掌控所有人,唯独她屡次脱离他的手掌。
此时此刻 , 皇帝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那日你为何要上了他的马?”皇帝凑近她的耳边问她,咬牙切齿,“秋夕 , 你的心里,到底装着谁?”
左丘澜伸手再次去摸皇帝的脸 , 泪眼看他:“若不是心中装的人是皇上 , 我何苦在此自取其辱?至于那日 , 那日我原本是希望向将军讨得休书,却不知为何,全身忽如万虫噬咬般剧痛 , 其余的,我便不知了……”
其余的 , 她做了什么 , 她根本毫无印象。
“两年多以前呢?你为何从宫内消失,为何成为他的小妾?做孤的皇后 , 竟比不得做他的小妾?”皇帝讽刺地问她。
“我不知……不知……”左丘澜摇了摇头,她不知,什么也不知,皇帝所言,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她不知自己曾从宫里消失,不知自己曾是他的皇后,更不知,脑中为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喜爱景容。
那日皇帝以为她是失心,在左丘澜面前奏响骨笛 , 却发现并不是,她根本没有失心 , 一个没有失心的人,为何会想不起曾经的所作所为?
或许理由只有一个 , 她不愿告知他真相,她有意欺瞒。
皇帝冷笑一声 , 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 , 一点一点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拉开,将她推下龙榻。
他不懂 , 这个女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皇帝伸手抓住破碎不堪的衣物 , 轻飘飘丢在左丘澜的身上:“穿上,滚!”
方才所问 , 实属无用,他忘了,若这个女人真的爱他,他的心脏 , 便不会痛。
蘅芜草只有在得不到另一半的爱时,才会去榨取寄主的心头血。
左丘澜浑身是血地跌落在大理石地砖上 , 乌黑的青丝披了满身 , 蜷缩着身无片缕的身子,抓住面前破碎的布 , 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响。
老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究竟是为何,为何要这般折磨她?
她的身上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让皇帝对她误会至深?
皇帝冷眼看着她 , 克制住了此刻翻滚的情绪 , 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对感情懵懂的少年 , 苦苦寻求她的关注,甚至强迫她接受自己。
不爱他的人 , 他不会再要,互相纠缠 , 伤人害己而已。
左丘澜不知自己在地上哭了多久,她哭累了,哭够了 , 便套上破碎不堪的衣裳 , 从崇政殿的大门踉踉跄跄走了出来。
走进了无尽的月色里。
她不知自己该回哪去 , 只在皇宫中如孤魂野鬼一般四处游荡 , 侍卫们看着她,满眼惊惑,却不敢阻拦。
这或许又是一个被皇帝抛弃了的妃嫔 , 他们如是想。
左丘澜走着走着 , 便看见了东宫辉煌的灯火。
想着小太子今日哭肿的双眸 , 左丘澜便抬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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