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佑历二百四十三年,旭玚大地不知遭了哪位神衹的惩罚,王室在烟花女人的糖罐中泡了百余年,该有的风范仪态丢的七八。
余存的的不过朝臣百姓一句吾王万安,这个王朝光鲜繁华百年的同时,也从骨子里腐烂开来。各国侯伯坐大一方,俨然割据之势。
可众生多难之时,历来以救世为己任的昆仑主熙河却在七年前斩断与凡尘联系,一切皆因他弄丢了一个人,珍宝失去,再无心。
一切的故事有两个截点
大佑历二百二十七年,这是相遇。
大佑二百三十七年,他的阿宁葬了诗酒年华,连一缕魂魄也未曾留下。
昆仑雪,练澄霜,关山南,汉沔北。
地部之位,起行高大者,有昆仑山。广万里,高万一千里,神物之所生,圣人仙气之所集也。出五色云气,无色流水,其泉南流入中国,名曰河也。其山中应于天,最居中,八十城布绕之。中国东南隅居其一分。
云端高阳高山仰止的昆仑公子,活了数千载,学的是老宗主教的匡世之道,穿的是天山万金难得一匹的冰蚕锦。三千载修作的上神,自上古九州以来唯这一人,读的是上古九州遗书,心里空空的,不知真情,又似乎存着点儿对错是非,悲悯情怀。
这样一个人,有九天仙女十年苦练为之一舞,有隐逸士人居昆仑七年只为对弈一局。这样一个冰雪山上修出的上神,无负他上神爹妈,上神祖宗。丰神俊朗也不过是个离他甚远的词,一袭蓝袍只觉清冷孤远,旭玚大地五州七城,就连王上的妹妹也排着队在仙女后边来追他。所以汉沔北方练澄邑的阿宁就算自以为早了她人多少年,嫁给熙河的路也是桐花万里路,缈缈浮云影。
四月的清晨,阿宁启程,为了那穷极一生,也做不完的一场梦。
阿宁从北方的荒村而来,自幼喜爱侍弄花草。所有人都说,她与喜欢的人注定了桐花万里路,而她赵阿宁不过山边长啊又长的一株草。幼时有过一片天地玄黄,唯己独尊,独孤求败,西门吹雪,毫无自知之明的时光。
阿宁长于杏花微雨,三月草木生长的地方,不敢说十里桃花灼灼,但也美好的温柔时光。其实吧,这姑娘尤其善于自欺欺人,自我矛盾,就笔者看来,此书中无比阿宁还要别扭之人。喜欢江湖侠士的故事,喜欢温柔干净之人,希望能有一日踏遍山河与君欢。
清明,阿宁离开这个温柔美好人烟日稀的城池。话本子看的多了,自诩有一身女侠的气场。桐花万里路的久了,自认为心冷的可在夏日火炉天里冻一颗葡萄。打开淡蓝底的棉布包袱抑住砰砰砰砰的激动和略略不舍内疚,查一查装备是否稳妥。夜空很黑的布景,星星的颜色甚为灵动,离开之后,便再也看不到这夜凉如水星河似练。
摸摸小白已经打呼的头,为小姨南妩盖上毯子,阿宁还记得那天同她说起,要去昆仑找熙河了,她忽然灰败的脸。自小阿宁就没有母亲,是小姨将她养大,一国公主,却隐于这山中十几年。所幸她离开了,还会有小七月陪着她老人家。
傻呵呵的七月打着呼噜,整天睡啊睡,还总用它自己厚脸皮的话美其名曰修行。
黎明的风带点儿寒意,练澄邑的山林里却似乎温暖许多,数着星星,阿宁看见三年之前那温柔的时光。
那是她十三岁时的时光,第一次见到熙河的时光。
练澄邑当年还是繁华模样,巴山书院仍钟灵毓秀。五州七城的朝臣不乏出自这里。爹爹仍在。尽管他作为陈王王弟,爹爹却不是陈国国姓。现在的爹爹,唤做昭苏,阿宁也不知,爹爹不姓赵啊,可她却叫赵阿宁。上任王上端止帝君曾赞他乃治世贤臣,可爹爹最后也只是作了这洗梧邑的书院长,阿宁不知道又是因为怎样的故事。
她从小就没见过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