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冒犯了,我想和你谈一下关于青笙的事情。无疑,在这件事情中她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因此我想我需要知道的是,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换句话来说,你们之间相遇相识相知,我都要知道。可以吗?”
他轻笑一声,眉宇间是焦躁与不安:“先从我最近做了无数个连贯不连贯的梦说起吧。”
他顿了顿,然后扭头凝视着外面深沉的夜色,又垂下头,道:“梦里面她是温和清冷的女子,她叫青笙,是我认定的爱人。而我面前这个拥有和她一样脸孔的人,叫绿泱,并不是我的妹妹。
我和青笙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而她是后来才在十七岁那年被我母亲遇到捡回来的。”
说完,他有些呆滞,看着更加呆滞的我们,他忽地轻笑:“怎么样,能听懂吗?”
我捋了捋,比起已经是不疯魔不成活的绿泱,显然我更相信此时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曲平水。
那么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记忆,一定是有一个人被篡改过了。
曲平水,是对的吗?
我整个身子驼了下去,右手放在大腿上,支撑着我已经是一团浆糊的沉重的脑袋,开口:“你再说说吧。”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臆想着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在她的世界里面,青笙成了插足者。发现这个事情之后,我没声张,但也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她。”
说到这里,他面上闪过种种复杂情绪,后来全都化作悔恨,他猛捶着桌子:“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还让青笙和她在一起接触!如果我多拦着,多防备,是不是就会这样了!”
清明将面前的茶递过去,放到他面前:“清清火气,继续说。”
他看了眼清明,接受了这个意味不明的嘲讽或者是安慰,猛喝了口茶,大概是太急了,狠狠的咳嗽了数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他别过头,我却还是能清晰看到白绢上殷红的血迹。
“她从来没想过,如果不是她那张脸,母亲会把她从路上捡回来吗?
也是除了这张脸之外,她浑身上下任何一个地方都让我感到恶心。我甚至不想听到她说话。”
如果要问一个女孩子觉得世界上最大的恶意是什么,不是诽谤,不是死亡,而是受到凌辱以及心上人毫不掩饰的厌恶。遇上前者是可以坚强下去的,但是如果遇上后者的话,大概就是心如死灰了。
绿泱面色惨白,身子颤了颤。
我垂下眸,没有拆穿她。
原来不是记忆被篡改,其实是只得她一人入了这场谜局。
她是戏中人,她以为的主角却是清醒的旁观者。
“我恨她!”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曲平水终于支撑不住地倒在了檀木桌上。
秦关连忙将他扶起,看着我,有些为难,道:“这个魇术已经要把他体内精血都挖空了!不知道是谁要对他下这么狠的手,也太阴毒了!”
“我们先把他扶到房间里去吧,我可以帮他。”
自从修习了那个玄门心法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在精神力上的修炼简直是一日千里。
这个魇术的破解办法并不难,首先是有人在他体内种下了种子,其实也就是一种印记,这种害人之法在玄门里可以说是并不入流,不过这也要看那人的修为高不高深了。
秦关将他扶在床上坐起,我伸出手,以灵力为介质探向他的识海,果然在他灵识深处发现了一朵黑色火焰,正是那人在他灵识中种下魇术的标记。
从颜色来看那人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但是令我好奇的是,这只是最低级的魇术中的一种,只要我驱使灵力就可以抹去。
那么,那个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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