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给全真教一个安心。”
他说完,只听见戴楼台把甚么东西丢在甚么地方的声响,剧烈的有几分刺耳。“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有比守护全真教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戴楼台凑上前,双手越过余晟凤纤瘦高挑的身子,关上了窗户仅有的两扇门。这个动作像是要拥抱在一起一样,余晟凤却低眉垂眼,看不到的他无法平视戴楼台那张好看的脸,就连回手推开故意撩拨他心绪的师兄,都没有任何意义。
倒也不能说是撩拨,这地方就那么大,总不能让才抓住墙找到安全感的余晟凤起开罢,为了关窗弄出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甚么。戴楼台悄咪咪的一笑,两手撑在门板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一动不动的余晟凤,等到他温热的气息终于逼得师弟面颊微红以后,恶趣味的师兄这才松开手,拉远了这危险距离。
师弟看不见,做事倒是便宜了不少。看得见的人一层又一层的脱下了道袍,换上了轻便的衣装,把取下道冠放在叠好的衣服上,将长发绑成利落马尾,忽然抓住下巴上脱落的一块皮,“刺啦”一声,撕纸一样撕下来了自己的脸——那张名为戴楼台的脸,正蠕动着躺在他的手掌心,被丢进了冷冰冰的凉水里泡着,沉到了盆底。
露出本色的戴楼台低下头,看着水面上倒映出的面孔,他已经很久都没这样仔仔细细的打量过父母给的脸了,没有任何的疤痕,完美的简直是上苍的雕塑品。戴楼台捋了捋袖子,捧起一抔水来扑在脸上,洗去他疲惫倦怠的神情,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前是一片清明,摇曳的烛火把余晟凤早已习惯的表情照的清晰,师弟带着些许困意问了句“你又在撕纸解压吗”,好像他根本不知道,撕下来的是脸皮,不是纸。
戴楼台擦了擦脸,用水打湿中分的鬓发,梳到了一边,从怀中取出方方正正的一个小包裹,三下五除二的拆开之后,那里头弹出了新的人皮来。他对着铜镜仔仔细细的把不属于自己的脸贴了回去,想起这个已经死了的重要之人,戴楼台的目光忽然黯淡了三分,抬手护住了这活在他回忆里的容貌。“啊,压力太大了。”他转过身来,从一个静若处子c仙姿佚貌的道士,眨眼间功夫变成了英风朗气c清新俊逸的公子,收起了那一环绕一环的玉佩,仔细的挂在了宫绦上。
“师弟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撕了。”
“撕罢。”他回道:“如果区区一张纸,就能代替我宽慰师兄的话。”余晟凤把话说得很不屑,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戴楼台又在整甚么幺蛾子似得,只想一个人单独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发呆,不去管天亮还是天黑,就这么寥落寂寞的爬向角落里,抱着头静静睡一觉。
余晟凤动了动一到晚上就不好使的腿脚,贴着墙走到了床边,扶着那柔软清香的被褥坐了下来,把头悄悄歪在臂弯间,埋着脸闭眼睡了。“躺床上罢,地板是凉的,你本来就有入夜骨痛的老毛病。”戴楼台走上前环住蜷缩在床下的余晟凤,在对方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这才把人拦腰抱了起来,小心谨慎的放到了又空又大的床上,随后也跟着坐了上去。“以后没有安全感,我们就换个床榻小一点的房间,这样你可以靠着墙睡。”
“墙是平面,我抓不住。”余晟凤裹着被子把自己团成团儿,凭感觉窝进了戴楼台的怀中,抬手摸了两下他身上的衣服。“你待会儿要出去吗?现在就走罢。”
“再急也得先把你哄睡着。”戴楼台伸出手,搂在师弟窄小的肩膀上,心疼的望着他不在时余晟凤卧蚕上放肆停留的青黑,从前的他走到哪里就把人带到哪里,可当那个人的死讯传来时,聚少离多这四个字,仿若一道透明的墙,把他和余晟凤隔开,谁也触碰不到谁。
余晟凤把头靠在戴楼台的胸膛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有两面性格这件事,戴楼台是唯一知道的,只要师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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