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噗”的一声到发出“哈哈哈”的坐不住身,仿佛是彻底没忍住似得,一巴掌甩向李从容的脊背。“你甚么意思,我稍微整你一下就上套儿了,你说你是不是……傻,哈哈哈。”他见李从容满面愁容顷刻间消散,四处闪躲着自己的“掌”,跟着那少年跳下岩石,抽出了身侧的两把鸳鸯剑。
他动作颇为优美,身上搭着自己的斗篷,剑挑着李从容的那条,甩向了对方。“身子冷,就应该多运动。”吴钧天摆出双剑的架势来,向三下五除二系好了斗篷的李从容请招。“全真教的剑法,讲究雅、柔、正。”
——显然,那个时候的他们,一个还没有背负血海深仇,一个还不曾心中有病。
吴钧天又是一怔愣,怀里似乎有甚么东西掉落,他再起身回头去看,只见明赋手执拂尘,飘飘然只留个个背影给他。原来是来送别人托付他送来给自己的信啊。七星宫主坐起身来,背抵在轻软的靠垫上,垂手去拾那信封。
打开甚么都没有,难不成是无字天书?根本不会被难倒的吴钧天想都没想,就顺手拆了信封。果然,字儿在封皮儿里头,这信封也比其他的更好撕一些。“二公子这是怎么了?闲来无事撕信封玩儿?”送走了李从容的李河端着一盘子清淡的菜,凉热有序的摆放在案上。“快来吃饭罢。知道你受了伤,子旻道长特意切了一盘果子来,说多吃这个刀口愈合的快,比大夫开的药要管用的多。”
吴钧天嗯了一声,并没有慌着站起,而是仔细阅读了一番那写在封皮上的信,从头至尾,眉眼全无一丝波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殺千刀的李不迫。
还画了一个丑到不忍直视的笑脸,感觉就跟吃了黄莲也要强颜欢笑一样。他又不是在逼他道歉,明明已经相互原谅了,昨天的矛盾发生的莫名其妙,究竟也不能说全是李从容的错。吴钧天长舒一口气,把那封皮儿压着边缘折好,放在了宫绦上拴着的荷包中。
右肩上的伤猛然一疼,吴钧天蹙着眉发出吃痛的声音。“二公子你怎么了!”李河被吓得魂不守舍,还以为他家二公子的伤口又像昨天半夜一样裂开了,忙放下碗筷,跌跌撞撞的跑来,却被吴钧天抬起的左手制止。
那人回过头,用眼神逼退了担忧不已的李河,随后看回正前方,左手盖在右肩上,目空一切,神思恍惚。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左手已经拿不起剑来了,而上一次像今天这般难受,已经是多少年之前的事儿了,他被赶来追杀李从容的死士一刀砍在左胳膊肘上,伤口深的现在还留着疤。
他低头把左边的大袖子撩开,期待着能露出那一条柳叶状的疤痕,却不料手心指尖一片光滑,左臂上的刀疤竟是早已消失不见。是苏昭的杰作。吴钧天响了起来。他这个挚友说过,当年只是不忍心让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留有甚么缺陷,一连两三天遍访神医,求来了一记外敷用的药膏,专门祛除疤痕,舒筋活血的。“你把手给我!”苏昭柔声柔气却不容置否的冲吴钧天命令道,无果之后亲自动手,拉了他的左臂来,按在垫子上,把乳状药膏倒在他的疤痕上。
丝丝凉凉的感觉,转而化为一阵刺痛。“咱们汉人若有不爱惜自己的,那一定是傻子。”苏昭身为年少成名的儒医,一张口便是古人之说,吴钧天倒也不烦他这样,只是忍疼忍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孝经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本不是上战场的材料,要是留了甚么往后再也祛不掉的伤疤,华庵公主在天之灵,她能安心吗?”
小神医说的都对。吴钧天点点头,终于没忍住,“哎哟”了一声。“其实不瞒你说,是李不迫先张口求我的,否则我连你受伤我都不知道。你也本不打算告诉我,对吗?”苏昭越说脸色越差,手上的动作却温柔了许多,生怕再听见或是看见吴钧天宛如质疑他医术的声音和表情,竟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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