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点了点头,眼中似乎带着些压抑:“不错,他那时也不过三十而立之年,在金陵仗着家世背景也是兴风作浪,俨然一个官家恶少。不想数十年后的今日他已然成了威震南北的王大将军,荣华富贵取之不尽,手握大权笑看苍生。不得不说,人各有命”
李淳安若有所思道:“既然铁柱是王将军的孙子,为何铁柱和他父亲会在我们这小小的铁山镇生活了这么多年?难不成是因为什么官场斗争才下放到此保平安?”
他能想到的,不过是古书之上,那些朝中大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典故。
林管家合上眼,摇了摇头:“铁山镇不仅仅是一个小镇而已,它有一个天大的机缘。来自城门口那道巨大剑气斩下的天堑我也是偶然听说,并不知是否属实。也许王公子一家是奔着这个而来的吧”
“机缘?先前夫子像是与我说过,一个年轻壮老虎进山找肥羊的故事。现在想来,也许夫子的意思是,山便是铁山镇,肥羊便是所谓的机缘那壮老虎又是谁呢?是说铁柱吗?不对虽然铁柱那次逃学也送上了礼物被夫子拒收,但,夫子是看到我送他的谢师礼才说出那一番故事的,难不成是燕掌柜?”李淳安恍然大悟后又眉头紧锁,陷入了纠结。
林管家睁开眼,讶异地看着李淳安道:“难不成陈夫子也是位奇人?算了,这铁山镇的水真是越潜越深,越看越浊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看清的还是与你说一说未说完的事儿”
李淳安撇开脑海中杂乱无章的种种想法,点点头,认认真真地洗耳恭听。
林管家看了看还在吃草的马儿,将思绪放空开始回想当年的故事:“不管怎样,王将军当年出言救了我一条狗命,放话给那踩断我右脚的绿衣老者说,想要人,来王府拿,想要命,就快滚蛋!绿衣老者脸色铁青,对着王将军行礼告退,王将军却是看也不看他,命人将我抬进了王府的偏房。那天,我好像看见王将军身上发着光,我也第一次知晓,王霸之气不是空穴来风一句话便可让一名七境武夫不敢发作,只能乖乖照做”
李淳安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却是暗道:“这王将军年轻时着实有些蛮横无比,不讲道理啊,倒有些像墨宝轩的燕掌柜。脾气都一样地臭,德行也一样地张狂”
“而后,他找来府内一名我看不透气机的医者救治了我那条近废的右腿。在偏房好生修养了大半年,王将军找到我,问我愿不愿进他组建的一支精锐小队任职。那是我第二次看见王将军,我问王将军,当时为何要救我一个粗人而得罪一位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你猜王将军如何回答我?”
林管家挑眉看向李淳安,见李淳安摇头,接着哈哈大笑道:“他说对他而言有权势之人与我没有不同,我与条疯狗没有不同,所以,权势之人与疯狗又有和什么区别呢?只是单纯看那条权势之狗不顺眼罢了,哪来那么多思虑呢?”
李淳安目瞪口呆,忍不住说道:“这王将军比那满脸毛发的粗人燕掌柜说话还要膈应人啊!”
林管家却不去理会李淳安的言语,接着道:“我为了报恩,同意了王将军的招揽,且签下了三十年的生死契约。前两日正是契约到期作废的日子。我随着王将军行军作战,与旧齐交锋。我本是只为钱财不问事因的冷血杀手,与敌军相杀便更没负担,战功累累,升官发财,也成了王将军的心腹。有一天,王将军来到军帐,要我去一个匠人的府邸当管家”
他眼神有些歉疚地看着李淳安不再叙述。
李淳安背后发凉,口干舌燥地道:“您来我李府当管家是王将军,也就是铁柱的爷爷指使的?!”
林管家沉默半响,语气低沉地回道:“少爷,事情的本质就是这样,我想和你说的是其实不光是我,老主人的妻子,还有您母亲,帐房先生,与一个老爷的贴身丫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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