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吴小小送妈妈上了公共汽车,赶紧抽身跑回木板巷家门,打量四下无人,揭开墙角一个蜂窝煤棚,发现那人正眼神黯淡无光地盘坐在煤渣上。
跟昨天一样无论怎么诱骗和威胁,全不顶用,她决定坚决不再理会他。
下午放学回来发现他依然那副神态,丝毫没有改变姿势。
她决定省下晚餐,背着妈妈塞进煤棚里,半夜偷偷起来,他端着空碗还在。
第三天早上她把装着四个小面包的塑料口袋丢进棚里,下午回家打开煤棚,他拿着空塑料袋没动。
中午吴小小肚子饿的咕咕叫,很多同学中午都去附近的小饭桌吃饭,与她类似的孩子很少很少。她知道这些年并不是妈妈吝啬,是真没钱,都挤给老家瘫痪的奶奶治病去了。
但是她真的很饿,本想在家弄点东西吃,锅碗瓢盆,菜米油盐之类事她五六岁就会。但家里就那么点面条和几包方便面,妈妈心中有数,少了拿不准她会怀疑。
她摸索到一个很好的方法,开女厕所里的自来水龙头猛喝,把肚子涨得鼓鼓的。
放学出得校门,闻到旁边煎饼的香味,她一路直咽口水。
第四天她喝的太多,连早餐的面条也呕了出来。她感到很可惜,将它们从水泥地上捻起来,捧龙头下面冲了抿进嘴里。
晚上八点,突然来了一场暴雨,雨点像冰雹一样砸瓦,想到蜂窝煤棚挡不住雨水,她仓皇决定暂时领他进家。他行动相当笨拙,双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情形大不如当初。担心妈妈随时会来,赶紧引他藏在衣柜后面的夹缝里。
妈妈回来来了,开始在屋里大咧咧脱衣服,吴小小赶紧站到衣柜前面。她妈妈并不知道女儿心里藏什么鬼,特别在屋角布帘子里面洗澡时,女儿牢牢扯着布帘非要叫她换好睡衣睡裤才肯放她出来,而且床得上去还一个劲给她盖被子。她很不习惯今天女儿为什么对她这么关心。
第五天中午,她趴在课桌上晕晕睡了,梦见好多好多小面包,大盘大盘的番茄炒鸡蛋,还有满操场摆满了她最喜欢吃的青椒肉丝盖饭,当然是细细长长的那种青椒,她一个接一个抓,一盘连一盘倒,一碗跟一碗狼吞虎咽
醒来,她两脚踩着棉花似地去了校门口,站在香喷喷的煎饼摊前。
“要几个?”认识了快三年的阿姨笑盈盈地问。
“能不能赊给我一个我明天再给钱。”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不赊账。”女人笑容瞬间收敛。
“阿姨,我好饿,求您了,我把语文书押给您,”小小双手把书递给阿姨,看对方迟迟不肯接,又解下脖子上的红领巾,“加上这个一起。”
“说不行就不行,平时你从来不买我的饼,我凭什么赊给你。”
“但我天天给你问好的呀。”
“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这时一个戴深度近视眼镜,左脚歪跛的女老师正巧路过,看见小小微笑道:“吴小小,记得下午把作文本给我收上来。”
“王老师,这是你的学生吧?”煎饼女人问。
“是的。”王老师停下来。
“你瞧,你怎么教的,天天到我这里来赊账。”煎饼鄙视地看着王老师。
“怎么啦?”王老师和蔼地摸了摸吴小小的头。
“老师我饿”吴小小使劲低下头。
“我给你买,想要几个?”王老师问。
“不要了。”说完吴小小转身就跑,可是没几步感觉满眼昏暗,两腿乏力,跌倒在地上。
等吴小小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教师办公室王老师办公桌上,王老师从抽屉里取出两个香蕉:“吴小小,以后中午跟我吃,我每天午饭多带一点就行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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