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不由得心生怯意,这座凄凉c落魄的村庄离他想象中可谓天上差到地下。着实说,他还指望能像逛庙会一样,有人热情地接待c引路,然后为他准备居所住下来,慢慢c详细地帮他解除魔法诅咒。现在看来,那都是无稽之谈了。
萤火虫渐渐远去了,布兰奇想趁微弱的荧光消失之前能找个地方先休息下来,好等天亮再说。于是,他开始四顾当下环境。从路旁的一排土房扫过来,不见有一扇敞开的门,也没发现土房上留有哪怕只是一个能钻进去的墙窟窿。他反而发现了点更糟糕的事:有面断壁墙从背后露出了一点黑袍,当微弱的荧光打在上面时,它又迅速地潜藏了。
布兰奇尽量远避那面断壁墙,匆匆走向一条巷口。突然间,在转角口有人与他撞了个趔趄,是个矮小的长袍人。两人都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十分谨慎地打量对方,匆忙的眼神对视了好几次,最后各自掉头走开了。
“咦?你”布兰奇渐渐停下脚步,十分疑惑地望着矮长袍。他不像几小时前在三岔口处遇到的那些长袍人,相对来说他比较真实,并不像他们鬼魅得令人发指。他有健全的c实实在在的双脚双手,也有藏在衣帽里的脑袋,即使在黑夜里,也能隐约地看出弯翘的鼻尖。
“嘘!!”矮长袍立刻止断他的话,继而发出一口童稚的声音悄悄地说,“在这里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长袍人会说话?”布兰奇惊疑地问,“这里怎么回事?”
“不宜多说!先进庙堂。”矮长袍说罢疾步走向一座陈旧的土房去,布兰奇便掉头跟过去了。
他们路过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停在一扇深沉的大木门前。那座还算高大的瓦房看起来很牢固,围墙被分成了两层,墙底由石头巩固地基垒高将近两米,上部用土皮墙接起来总体有五米多高,顶部是一排被风化得c不太整齐的青砖瓦。
矮长袍握起门上布满锈渣的铁环刚扣了一下,门即刻打开了,一个魁梧的长袍人在门口焦急地恭候迎接,但是当他看清有布兰奇跟在后面时脸色顿时大变,又恼怒地啪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土玛等等!他不是坏人。”矮长袍人连忙说道,“他也是受害者,他的手臂他被诅咒了。先让我们进去!”
“快进来!”门重新打开一条缝,魁梧的长袍人小声催促道。布兰奇他俩便跨进了门梁。他紧接着迅速地关上门,把木门后的拇指粗细的铁销紧紧推进对面墙壁上的插槽里。
矮长袍走得依然很快,布兰奇默默地跟着步伐。他们穿过这座四合院的小径,朝北面的大庙堂瓦房走去。门口处有烛光照射出来,很微弱,穿过暗红色的门框打在门前石阶上,上面显出几个攒动的人影。他们踏上石阶走进昏暗的屋内,随之有一股浓烈的油烟扑鼻而来,猛然间令人作呕。在中间靠墙的位置有张陈旧的方桌,桌面上布满了油污,分不清原有的色泽,在上面有盏小蜡台燃烧着枯黄的火焰,昏暗的光线勉强能照亮整个房间。
厅堂里也再没有其他陈设,仅足足有二十多个人蹲在地上,或者就地靠墙坐着,平均分散地居占了屋内空间。人们都统一穿着乌黑长袍,似乎做好了准备随时隐藏在漆黑的夜幕中一样。有些还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地闲聊,不过气氛却相当沉闷,显得很压抑。
“你差点出了事。”矮长袍和布兰奇一进屋,一个穿长袍的女人就快速走来一把抓起矮长袍的胳膊训斥道,她压低声音气冲冲地又说道,“幸好在萤光消失之前回来了,不然你就回不来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我知道错了,妈妈!以后我再也不跑出去了。”矮长袍马上乖巧地响应。
“每次你都会这么说。”她说着口气就又变缓和了。接着,当漫不经心地扫了布兰奇一眼后,她立刻又警惕起来,敌意地拉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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