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纵是无限好,夕阳黄昏终有时。
我和云姐快到家时,太阳已经垂在树腰下了,天色暗了下来。
来回走了近五个小时,我是身体虚累的想就地躺下。而云姐,却像个身轻如燕的侠客一般,健步如飞,脸上没有丝毫的倦色。
待到家门口后,槐树下聚集了十多个本村的乡人。
见我和我云姐回来,这些人面色卑恭的迎了上来,憨憨的笑着。
我快步上前,问道:大家有事吗?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老头钻了出来,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我勉强的看清了来人是达叔。
达叔两手相互揉搓着,声音极低的说:小云不是说让我晚上过来嘛。
“小华,让他们进家吧。”我的身后,传来云姐冰冷的声音。
我极不情愿的将大门打开,暗想:这些人,大抵都是来借钱的。
不出所料,众人进来后,云姐面无表情的问:大家伙都是来借钱的吧?
众人面面相觑,被云姐开门见山的发问,一时竟不知所措。
或许,他们已经想好了借钱的诸般托辞,譬如孩子上学c老人看病c家里盖房c娶妻生子等等。但酝酿在心底的话还未脱口,就被人给揭了过去。
这次站出来的,依然是达叔。他向云姐低了低头,说:小云
达叔刚一开口,云姐便打断了他,冷声问:借多少?
达叔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话会被呛住,更没想到云姐是如此的痛快。
他嗫嚅的说:一万,没这么多,七八千c五六千也行。
云姐哼笑道:好,你去打个借条,写多少随你。
众人本是有备而来,卯足了劲的想要从云姐的手中将钱借出,没成想,竟是如此的轻松。
对于云姐的痛快,我有些愠恼。心想:姐啊,你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晴婶若见了,不得心疼死。
不多时,达叔已经写好了一张借条。
这张借条字迹歪扭不说,内容写的很懒皮,里面只标注了借钱的时间,却不注明还款的日期。
而且,大字不识的达叔,不仅写错了几个字,借条的金额只用了阿拉伯数字代写,这是大忌。
达叔将借条毕恭毕敬的递到了云姐的手中,云姐一字不看的丢到了桌上,冷声说:下一个。
众人心下糊涂了,虽不知就里,但既是借钱而来,便一一坐下来写好了借条,送到了桌上。
我是越看越气,偷偷的向云姐使了几个眼色,但她却面若冰霜的不加理会。
众人写完后,云姐转头看向我,笑说:小华,姐知道你打小就喜欢刻木,你去刻一个姐的属相来。我拓个印,让他们去镇子上的福新宾馆找阿泰领钱。
一听到“钱”字,所有人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云姐属龙,我属马,按理说,我小她两岁,但大人们常说她大我三岁,皆因她生辰大,我生辰小。
我的父亲,算是半个木匠,闲暇之余,喜欢雕刻一些花木鸟兽之类的趣物。受此熏染,我也爱刻些不成型的小玩意来,“雕”字谈不上。
所以,云姐让我刻条龙出来,我是一不解其意,二没有其技,故愣愣的看着她。
云姐再次笑着说:去吧,顺便取瓶墨汁。
当着众人的面,我不忍驳了她的意,心中虽然不满不解,却还是取来一块松木和一瓶墨汁。
前几天,父亲给家里做了一张木床,床头上,他雕了一条半成品的龙。
此时,我蹲在床前,握紧了刻刀,照着父亲所雕的半个龙形,在平整硬实的松木上一深一浅的刻了下去。
客厅之中,云姐坐着,众人站着,云姐没有让座之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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