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既已落下,白衣接过桃花扇,说:“这次好像是我赢了。”
“纵然是何青峰亲自来,但你也知道我定不会买他的账,嗯,事实上好像没有人能让我买账。而且,貌似他请人帮忙的态度不是很客气呢。”
张三呵呵一笑,这种笑容让白衣很是厌烦,“还有,长得漂亮的女人要是太聪明的话,也是会不招男人喜欢的。”
“先生多虑了。”白衣不带感情地说,不知道否定的什么,但张三听着却有如假包换的嘲讽。
张三知道,在无言以对时最好的回应莫过于一笑带过。
雨毫无征兆的停了,大概是哭得有些哽咽,缩回脖子继续酝酿起来。
“我单独有一个疑问,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帮忙。
“我有一个朋友,他得了一种——怪病,请问用什么药救得好?”白衣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无可救药,”张三同样认真地说,“无药可救,口误,纯属口误。”
“愿闻其详。”
“这个简单,只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好过来而已。”张三瞎扯一通,却把手放到了桌下,偷偷又掐指演算,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内心预感到一种宿命强大的不可抗拒性。
“张三也治不好?”白衣针锋相对。
“反正我是不行。”
“鬼医神算又是谁?”
“张三。”
“看来确实是无药可救了。”
如果整个世界是一棵参天大树,那么每个身负传奇色彩的人都是它里面的一道年轮,古往今来,从未断绝。
可惜他们都是彼此独立存在,之间的距离有一种广泛的称谓--时空。
沉默,又是沉默,仿佛亘古长存的黑暗。
雨又绵绵续续的下起来,南方的这个季节,晴雨不定。
老者蹒跚着上来添酒,修仙的人自不惧酒气,可用法力化去酒意那便毫无生趣了。
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你们既然不讲故事了,那我来说一个吧:
三月,我开始抑制不住生长。
早上的阳光很咸,于是她为我浇水。等到了中午,她就靠着我遮阴像一只依赖疲倦的猫。
“是狐狸--不是猫。”她扬着鼻子纠正,然后鼻腔不满地哼出了声。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树叶在风里哗哗的响。我知道她是来勾引我堕入魔的,可是我不怕,我还有两百二十八年才能渡劫。
我问像她这种成了精的能不能记起前世,并努力装作一副无意才提及的样子。
她回过头很认真的盯着我,可惜我没有表情,她失望地转过去说不知道。可是我分不清她是肯定还是否定,一如我分不清她究竟是猫还是狐狸。
她在挖我的根,很着急。她的汗水落在我身上,很痒。
“我要把你往山里搬,这样下次我再来看你就不怕你变成柜子了。”她从忙碌的行动中刨出了这句话。
“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超级认真地点了点头。
黄昏的天很干净,我睁开眼问候新的邻居。
她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我挥舞起枝丫给她煽风。她回应的笑很淡,却很好看。
“我要走咯。”她埋怨着天色,连蹦带跳地去了。
“你刚才怎么不用法术呢?”她已远了,我只能喊。仿佛用去了全身力气,我倒在自己的怀里。
她的身影渐化成五色的光点,我看见她隐约的招手。
“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想迅速生长去追赶,叶子在风里拼命地挣扎。
天却有预谋的黑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