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赵府上下共赴黄泉(第5/6页)  宋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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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死了?

    赵徽不敢相信,那个曾在他面前嘚瑟“黄紫公卿尽出我手”的大宋宰辅,那个为了他这个纨绔儿子不惜与左相亲自对阵的父亲,还没有亲眼看到儿子长大成人,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老人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里如万花筒般飞掠,最终变成了一片空白,如同十年前上京那场前所未有的大雪一样,白茫茫一片。他突然惊觉,原来那个男人已经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之前回望的那一眼竟是他与他这辈子最后一面。

    想到这儿,赵徽悲从心来,怒发冲冠,目呲欲裂,如同失去了至亲的幼兽,凄厉大吼,他浑身裹挟着死寂与绝望,要冲出去与那个杀父凶手拼命,但不知为何车厢变成了一座有进无出的牢笼,幕帘忽然变得有千斤重,他连掀开幕帘都做不到。

    赵徽近似癫狂地捶击车壁,一下又一下,锤到虎口撕裂。最终力尽,绝望地瘫坐在地,眼眶通红,泪流满面痛哭至无泪可流。

    车厢外,寂静无声。

    本名南山牧野的中年男人双手攥紧了又松开,如此不断往复,他的胸膛肉眼可见地上下起伏,像极了一座会呼吸的山,良久,才平静地说:“黄将军,如果我没记错,当年可是老师亲手将你送入军中,如果没有老师替你说话,现在的你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虽是在与黄天行说话,视线却越过后者,向更远处依稀能分辨出城墙轮廓的上京城望去,似乎能看见恩师的音容笑貌。

    黄天行毫无愧疚地点点头,“赵克己的确对我有恩,但那也是他欠我黄家的,当初北原一行,若不是我父舍命相护,他早该死在了大漠中,又何谈能坐上右相之位。他若真想补偿我,当初又为何让我三跪九叩!”说到这儿,他脸上狰狞一闪而逝,嗤笑一声,“况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忝为千牛卫将军,掌执御刀宿卫侍从,宫里头如何吩咐,我便如何做事,谈何恩情,恩情能大过皇权?南山先生与我谈报恩,倒不如去向元大人讨教一番。”

    久负大恩必成仇。

    南山牧野想起老师曾与他说过的一句话,果然,黄天行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再好,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回头咬你一口。至于那位元大人的背叛,南山牧野早有所料,他早已在心中为这位野心勃勃一心右相的师弟判了死刑。

    黄天行身后,一众千牛卫蠢蠢欲动,眼神炽热地望向马车,好像那是能让他们平步青云的天梯。

    见此,南山牧野目光骤冷,厉声道:“谁敢再进一步,死!”

    黄天行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挥手示意千牛卫上前,挑衅地拍了拍刀鞘,“南山先生莫不是在说笑,论学问自然少有人比得上你,但动起武来,呵,你还只是个山野蒙童。”

    南山牧野默不作声,看到一干千牛卫毫不畏惧地策马上前,才轻吐一字:“死!”

    除黄天行外,一干千牛卫登时七窍流血,当场暴毙,一个接着一个从马背上跌落,像极了秋日熟透的红柿,风一吹就一只只落下。

    黄天行身体一僵,目光紧盯南山牧野,嗓音沙哑:“这是——口含天宪?你凭什么!”他的眼中除了畏惧,更多的是嫉妒。

    南山牧野并未回答,反而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屈指一弹,玉佩携劲气深深嵌入黄天行的锁子银甲,这具工部精心铸造的甲胄寸寸裂开,裂纹如同蛛网,而玉佩却完好无暇。

    “回去告诉盛浅予,我与她的情分到此为止,她若敢登基称帝,到时我一定莅临观礼!”

    黄天行闷哼一声,自知腹脏已经出血。

    南山牧野转身跃上马车,掀开幕帘,见赵徽双目无神,只是呆呆凝视着手中银票,如同失去了三魂七魄,他叹了口气,也不出言安慰,悄悄放下幕帘,轻喝一声:“驾。”

    马匹哪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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