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芳既承萧太后委以重职,武功自也有其独到之处。她鞭法之高,在辽国那是无人可及。此时她见谭士龙剑势凶猛,连忙甩鞭去击他手腕。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在武功兵器搏击上犹为可见。耶律芳一条长鞭首占强势,雷厉风行,舞起来旋风倒转,又似飞龙在天,时而击左,时而攻右,上卷下抽,不待谭士龙剑势攻近,她的鞭便已卷住了他的双剑。耶律芳只想将他双剑卷住拔飞,岂料一用力,竟是纹丝不动,不由微微一惊,知道他不但剑法高超,而且内力不低。她一拉之下,长鞭立时绷紧,变成了一条直线,不停的颤动。
两人如此胶着僵持了一会,便是以内力相拼,你想割断长鞭,我想卷落长剑,各不相让。不消片刻,二人便已额头见汗,一股热气迸发,就是天寒地冻,俱都消融。
这时天色已然全黑,虽有雪华映射,却也举目不清。武琼花和唐德等人武功超群,目力如炬,自是瞧得清楚,知道他二人内力相持,便是到了一触即发,生死立判的紧要关头。王若非武功欠佳,自然瞧不出场中的紧张气氛,只觉得两人动也不动僵立着宛似两尊塑像般,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好不焦急。此时入夜,空气愈发寒冷,他身上又受得重伤,死熬硬撑,哪禁受得住寒气袭人,只冷得筛糠似的直发抖。所幸刚才唐德在他身上施了聚热的药粉,暂时还可以御得一会寒气,否则只怕早已冻成了冰条。他不停的搓手发抖,望着黑乎乎的两个人,着实既不紧张,又不刺激,更是毫无趣味之极,忍不住埋怨的轻叫道:“师父,打啊,快打啊,这八婆又不是天仙子,有什么好看的。”
耶律芳听着他在一边胡言乱语骂自己八婆,不由怒火冲天,拂袖甩出一枚袖箭射去。王若非听得破空声响,情知不妙,想要闪避却又无法动身,只得“故技重演”,急忙一头扎入雪地里总算躲了过去。只是那袖箭擦着头皮穿过,惊得他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口。
耶律芳这一分神,手中力道无疑之中就微忽凝滞。谭士龙一觉对方力道有异,连忙撤剑下沉,右手剑立时从长鞭的禁锢中脱了出来,化着一道寒芒往耶律芳前胸刺入。他这一剑可谓冰点分毫,耶律芳只得回鞭相护来卷他右剑。谭士龙左手剑既得游刃,自然也剑随势上,分心便刺。
此时他双剑展开,上下翻飞,点拔捺刺,只见满空尽是神若流星般的剑影夹着呼风唤雨的寒啸将耶律芳罩得严严实实滴水不透。这才是他赖以成名的“披风快剑”,的确非同小可。
耶律芳不觉吃了一惊,自知是小看了对方的能耐,急忙用尽全力应对。她鞭法无极,那在契丹武士中是出了名的诡谲百出,立时只见她手中长鞭在她身周随风幻浪,此起彼伏,整个一条长鞭变幻莫测,曲可攻,直可取,无不如千百只手般迎挡拒击,也是将周身布成一道百炼金刚的防护圈,任谭士龙的剑法如何神快,终是无法渗透。
二人对峙,凭的是深厚内力,而且彼此手中兵器虽不是上古的神兵利器,却也是千锤百韧的上好武器,剑砍不断鞭,鞭折不断剑,一时之间,竟斗了个不分上下平分秋色。
谭士龙好不焦怒,心道:“看不出这臭娘们竟有如此好的鞭法,看来老夫要取胜,当尽杀着才行。”斗得性起,猛喝一声,有如角斗的蛮牛,竟似发起疯来,一套“披风快剑”剑法使得更加淋漓尽致。
耶律芳花容失色,丝毫不敢大意,手中长鞭忽地卷起数道弯曲,有如浪底峰尖,变成七八道圈圈,灵蛇般去缠饶他手腕。谭士龙冷冷一笑,双剑交措,雪华辉映,化着一个十字来钳制长鞭。哪知耶律芳暗中使了个手段,长鞭的顶梢突地如吐芯的毒蛇般往谭士龙背后刺来。这时长鞭坚硬如钢针,若是刺入人体势必会穿心而过。谭士龙倒也应变神速,左剑从肋下穿过,又斜斜挺上,立时将鞭子挡住。与此同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