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税吗?所以,怕只怕鸦片开禁后,徒有驰禁之名,没有纳税之实,那么谁来负这个责任?担心得对,因为天朝缺少的就是管理与组织技术,如果中外鸦片贩子都偷税漏税的话,俺们对鸦片驰禁不更是做了婊子却没收到嫖金、沾了一身腥却吃不到ròuròu吗?最后耆英向英方提出这么一个驰禁条件:如英国官方允为首先代jiāo一年的鸦片税银五百万两,他便负责向道光皇上保奏其事。(《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第五册,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422423页)璞鼎查才没那么傻呢,本是帮你们政府出主意,敢情还得我提前替你们大清政府收税啊,想得太美了,于是不再提这个问题,鸦片贸易问题便不了了之,鸦片贸易便继续以走私的形式存在。
于是乎,中国人在外国人心目中的典型形象,便长期由辫子、小脚、八股文、一夫多妻、鸦片鬼等关键词构成了。
广州的民情和天朝的两个大“粪青”
前面说过,伊里布老人家是被气死的。气死原因很简单,他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一头是民情汹涌、坚决反对英人入驻广州城的广州人民,一头是根据《南京条约》条款、坚决要求进城的强悍的英夷。
伊里布是1843年1月19日到达广州上任的,其实在他到来之前,广州民众已跟英方较上劲了。个中原因很复杂,据我看,一是历史问题,长期以来,英夷在广州经商一直以一种装孙子的、“双规”般的姿态进行来着,现在突然与广州人民平等了,广州人民不习惯;二是国体问题,广州地方当局认为战争及战争结果有伤国体,明面上抗不过,只好暗中怂恿民众抵抗了;三是文化问题,中国是个lún理社会,让广州人民眼中男不尊女不卑、一夫一妻、腥鸡膻羊般的洋人入住广州,广州人民感情上接受不了。四是,三元里神话故事的流传,刺激出广州民众的亢奋劲儿来了。而按马士的解释,则认为中国人民不懂得国际法或国际权利,而且,广州人民中的许多人得益于原先的广州一口贸易制度,现在,利益丧失了,以规费与津贴等名目捞取油水的机会也没了。所以,对洋人充满了敌意。于是,就出事了。
第一件事,广州人民火烧夷馆。时间是1842年11月8日。
据说夷馆的仆役出买零物(注意,与前述福州的民夷冲突一样,冲突的挑起者一般是洋人雇佣的中国人,这一点,颇具意味。因为据传后来上海租界所谓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之类的告示乃是中国人所为),不给钱,双方就骂上了,一旁的群众看不上,遂帮着货主骂。仆役回去请夷人,掂着鸟qiāng出来,看哪儿人多往哪儿放qiāng,有人受伤。行道人一时驻足,哄观不散。晚上的时候,夷馆突然失火,不用说,咱中国的爱国人士干的。夷人赶紧往外搬货,百姓乘机给其糟蹋。据说这次与福州那次冲突不一样,大家只是糟蹋英方货物,没有往自己腰包里抢,表现出难得的大国风范。据梁廷《夷氛闻记》载,火烧得越大,百姓喊杀贼的口号声越大,远近水车救援,百姓都自觉的“挺刃而止之”,最后广州官府派兵来扑火,百姓就万人投石,弄得官兵也救火不得,于是,大火烧到了第二天上午。两广总督祈贡可怜兮兮地出面赔钱“二十六万七千元”,并斩掉十名祸首,这事儿才算完。
第二,广州出俩著名的“粪青”。
广州群情汹涌中,有两位人物特出风头。一个是林则徐的前幕僚,何大庚;一个是著名的浙江学子,钱江。两个人都是失意文人。奕山在广州时,曾向民间人士征集过破夷奇计,允诺如果行之有验,给予重赏。重赏之下,勇夫颇多,一时上条陈并要求给经费试验者颇多,奕山招架不过来,就让士绅劝捐局接阅大家的帖子。士绅劝捐局当然也无法把上帖子者一一邀入上座面商,于是把批阅的帖子悬于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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