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嘉禾关前。
荒凉古老的黄土地一望无际,漫天飞舞着尘沙,犹如一条又一条的黄龙,肆意飞舞咆哮。天畔的圆日晕黄,在满天飞沙里几乎看不太清,一道宛如黑色长龙的城墙连绵在这片黄土之上。
“呜”
遥远的地平线外响起苍凉雄壮的号角声,初时响起一声号角,随后数百数千的号角声齐鸣,宛如一曲浩荡的长歌启奏。
大地开始震动,沙砾颠簸起伏。
地平线的那畔,黄天黄地交融之处,缓缓出现了无数兵马。宛如黑压压的蚂蚁一般,整个视线所及都是乌泱的兵马。
“敌袭!”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伴随着重重钟声响起,整个黑色长城宛如活了一般,无数兵将爬上城楼,严正以待。
“召集七大族议事之人来军帐!”一个颇年轻的将领大麾一甩,扔下命令提起长剑,从将营中出来,看了看灰黄的天色,沉重的叹了口气。
“佟!佟!佟佟!佟佟佟佟”
沉重的如同乌云般的大军渐渐逼近,长戈林立,车马交错。分布在军中各处的鼓车上,同时开始鸣鼓。
“吼!吼!吼!”伴随的越来越急的鼓声,大军行进变的越来越快,声势越来越盛,变得势不可挡。
城墙上驻守的将士握弓持枪等待下令进攻的一刻,然而,无人敢下令。
“金人大军压近,三倍于我军之数,恐怕要动用真正的实力,开始入侵我中原了。诸位,你们有何说法?”
在坐的只有七人,或男或女,皆是七大族所派兵马的领军之人。
此时七人互相交换眼色,或沉默,或小声的交头接耳。
良久,有一个身穿锦袍的华发老人声音嘶哑的开口:“张宪将军,你欲要如何?”
张宪重重的拍案,高声道:“金人欲要南下,倘若此关破,我大宋便危矣,恐怕会陷入长久的战乱。我请求诸位,将那二十三万兵权交与我手,与其决一死战!”
一片寂静。
华发老人咳了一声,站起身来,绕过张宪,看着墙上中原偌大的地图,沉重的道:“大宋立世四百七十二年,历经二十三任皇帝,金兵南下一百余四十次,发动大型战役九次,更有四方蛮族入侵,然而大宋始终屹立不倒,直至今日!”他回头,看着张宪,又道:“张统兵,你可还承认是我张家的一员?若不是我七大族培养你如此多年,怎会如今能暂代镇北大将军一职,莫要忘恩!”
张宪眸中闪过一丝痛苦,许久以后才低头道:“不敢忘恩。”
“你可还曾记得我族祖训为何?”
“隐忍等待,光复我族。”
华发老人眼角溢出泪光,看着这几人,张开双手大声道:“四百七十二年啊,我等七族足足等待了四百七十二年,才等到如今这般乱世!该是复国的时候了”
大堂中想起了一阵如释负重的笑声。
“传令,打开南北最边卫城,放金兵过关!”华发老人容光焕发的走出来,系上将袍,自语道:“该到我与金人谈谈了”
密密麻麻的金人挥舞着兵器,扛着巨大的攻城云梯,离城墙不足千米,鼓声雷动,愈发震耳,声势浩大。
将车缓缓前行,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光头金将猛的站起身来,怪笑一声,拔出弯刀,怒吼道:“攻城!”
金兵似狼似虎,怪叫着开始冲锋。
“大人,敌军已到城下,请下令反击!”城墙上在不同的地方皆有兵将怒吼着拔出长剑,下跪请命。无数弓箭手手挽铁弓,蓄势待发。
督任手持令旗,满头大汗,暗自着急:将领为何还不发?
“报——”有信兵持令奔来,道:“穿将令,打开南北最边卫城,放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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