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便是避过了洋洋得意之嫌。这张辅义续道:“今天的角儿是号称京城第一琴师的孙才女。这位孙才女可是不折不扣的琴师,那琴声可是货真价实,京城人皆尽知。这曲有才声名鹊起,一有财势,二有人脉,却独少了文气。想他如此手段,不需数年便可敌过京城首富,到时候如果想要入朝为官便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旁人一提起曲大官人,首先想起的不是一身文气而是一身铜臭,岂不是大煞风景?现在他广发请帖邀请京城才俊听琴赏月,这却显出文士的情怀了。”
众人齐声称是。
张崇明道:“刚刚张兄说道这孙才女甚是精于琴艺,莫非张兄听过此女弹琴?”
张辅义甚是得意的道:“说实话,小弟刚见到这孙才女时却是貌比琴优,她多半是以貌得名。待听了她奏上一曲才知道此女却是琴比貌优,这京城第一琴师之名那是当之无愧的。”
张崇明道:“张兄是何处听得才女奏琴的?”
张辅义慢条斯理的道:“那也是机缘巧合的紧。还是在秦太尉寿宴上,小弟跟刘尚书去太尉府打秋风,不不不,不是刘尚书去打秋风,是小弟去打秋风。”
张崇明笑道:“还用你说,刘尚书自家就有秋风一年四季不断,还用得着去别处打秋风?你只挑要紧的说。”
张辅义低声道:“那日小弟跟了刘尚书出去,带了满满当当两大箱寿礼。等到了太尉府才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那祝寿献礼的老爷大人们总有百多人排了长蛇阵伺候奉献。什么五百年的长白参,什么东瀛深海的金珍珠,小弟混迹京城数年,这些个礼物大半都没听过。说实话,小弟便是不吃不喝的将一年的俸禄加在一起,也买不到半件。谁知太尉大人却似睡着了般对这些个财货都不瞧一眼。要是有谁的寿礼让太尉大人点了下头,那便是天大的不得了了。临到最后,这曲有才上堂道:‘小人曲有才恭贺太尉大人万寿!小人知道太尉大人乃是朝廷倚柱,更是天下正人君子的仰望。所以不避褐衣之惭,斗胆向太尉大人贺寿。小人又知道太尉大人德高望重,视财货如无物,金银宝玉是入不得太尉大人法眼的。但天下百姓敬仰之心却终须表述,于是小人请来了京城第一琴师孙才女抚琴一首,聊表敬意。’这曲有才说完胖手一拍,对面戏台上幕帘儿分开,这孙才女便露出像来。说实话,天下任何一个凡夫俗子看见都以为是仙女下凡。寿堂里百多人都禁了声息,齐刷刷的盯住了戏台。那光景便似大伙儿是来给才女祝寿的。孙才女瑶琴一曲,热闹噪噪的寿堂便立时静了下来。直到一曲弹完,大伙才惊天价的叫起好来,太尉大人自是高兴,那曲有才也是得意非常。”
席上几人听了张辅义讲述,不都得颇为神往。王思莒却是常常听到孙丽华弹奏,听他如此推举,也是十分欣喜。
忽然门口一阵聒噪,跑堂冲进来喊道:“御使府丘大小姐光临,烦请各位大爷移一移尊驾,让丘大小姐过去!”
其实外堂虽然坐了百多人,但并不嫌拥挤,过道也是宽敞就算三四人并排而行也是可以。这跑堂明的是为丘大小姐开路,实是报上御使府的名号,便是为翠薇阁吹旺了人气。跑堂一发喊,所有外堂之人便齐向门口望去。只见数个家丁先进了来,又是铺脚垫儿c又是挽门帘儿,忙的不亦乐乎。门外一架红顶流苏的马车尾帘儿打开,一个十岁的小姐下得车来。
待这丘小姐进门来,才看清了她的面貌。只见她穿了一件粉红的绣着碎花儿的斜襟短袄儿,裙摆却作淡黄,一块翠绿蝴蝶玉佩吊在腰间,行走间玉佩上挂着的珠儿c穗儿便摇摆起来,更托出她曼妙的身形。这邱小姐正当芳龄,面目虽然略显稚嫩但却清秀非常。一双妙目四下一看,见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自己,便立时绯红了俏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身旁家丁c丫鬟忙护着她进了内堂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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