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爽去见索庭?那柳爽坏心眼冒得快,谁知道他要给索庭出什么样的主意。”
“这些事你不必理会。”拂耽延不愿同她说公事,甩脸便往屋外去。
风灵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四下无人,她轻声在他背后道:“你不说我也明白,方才柳爽的话我都听见了,竟不像是来救人的,一味地撇清。而索庭却是抱定了主意要等他来救的,今日让他见了柳爽,亲眼瞧瞧柳爽置身事外的意态,他一灰心,为了自救,指不定就什么都肯说了。”
拂耽延乍然顿住脚步一回身,风灵正低头边走边说得兴起,不曾留意,猛不防一头撞到了他前胸。风灵惊愕地抬起头,拂耽延在那晶亮的眸子的注视下,竟是手足无措起来,隔了好一晌,方才慌忙向后退了一步。
“你在屋里呆不住么?非得出来跟着转。”拂耽延皱起眉头,沉声问道。“若果真呆不住,明日送你去营房摔打摔打也使得。”
风灵心底里巴不得去军营,好些府兵她都认得,大伙儿一处说笑一处比试弓马,怎也好过独自一人闷在折冲府的厢房内。
可当她的目光向上移了一段,看见拂耽延严肃又无奈地皱着眉头的模样,煞是好看,她略微有些失魂落魄地咽下了已到了口边反驳的话,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我回屋便是。”
再说柳爽,跟着韩孟进了牢里,牢内阴惨的氛围教他浑身不痛快。走了没几步,便听见有人高声在喊:“一支破簪子能做得了什么数!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莫教本公子从这里头出去了,有你们好瞧的!”
柳爽一听便知是索庭,闭眼直摇头。
有狱卒见韩孟引了人进来,一溜儿跑来作礼。韩孟向柳爽道:“柳公子请便,只是要快些,此地终究不该来的。”言罢也不跟着他进去,转身往牢房外头去了。
柳爽连声谢了,随着狱卒向索庭走去。索庭脸贴着笼杆辨了一眼,见果真是柳爽来了,心头一振,伸出条手臂挥着,口中大喊,“表兄,表兄救我!”
“没出息的东西,嚷什么!”柳爽立起眉毛,斥了一声,刻意瞪了他一眼,“你发昏了么?在外头作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下作事,弄成这副德性。”
索庭怔住,却也不算笨,接着柳爽的话道:“不过一时兴起,想着逗逗那顾坊的小娘子,半夜摸走了她房里的一支金簪子,我也闹不明白,怎就被带进了折冲府牢里。表兄救我!”
“既做了那样不堪的事,便该认罚,我如何救你?”柳爽拿腔拿调地训斥了两句,瞟了一眼一旁的狱卒,只见狱卒正漫不经心地察看别的牢笼。
趁着这空,柳爽一把拽过索庭,将声音压得极低,“不日便要审,你可得吃住劲儿,莫漏了一个字出来,想想你爷娘,别再饶进谁去,可明白了?”
索庭顺意地点点头,倏地又抬起头,睁大眼看着柳爽,“还要审?要动刑?如今这情形,父亲可知晓?万要想个法子救我出去。”
“法子自是要想的,可并不能立时就救了你出去,还须得你熬上一熬……”
狱卒踱步走了过来,向柳爽行了一礼,“人既已见得了,柳公子行个好,早些走罢。”
柳爽点了点头,又向索庭深深地看了一眼:“你自个儿作下的,也怨不得谁,我同你说的,你仔细嚼嚼,可千万记准了,莫再犯傻。而今姨母年纪渐上去了,你总该替她想一想。”言罢柳爽随着狱卒往外走,再不回头看他一眼。
索庭一下顿坐在了地下,他原以为,以索、柳两家的颜面,拂耽延至多关他一晚,待天明家里来人时,便是放归他的时候。
他巴巴儿地等了一夜,终见有人来,交代的那几句话,听着意思,是要他一力将罪责担下,撇清旁人。搭救的话却说得那般敷衍。
索庭全靠着一腔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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