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倒在床上,面朝墙壁,用被子捂着头。
听到陆子墨的脚步声,他走进房间,可还没有走近的时候,脚步声就停住了。
她可以隔着被子感觉到一道恼怒的目光投向她。
陆子墨冷声说:“赵安宁,你哼什么哼,我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小孩,又怎么了?我为了你和阿爸闹翻了,还差点和他火拼,你还要我怎么样?”
她闷在被窝里,吸着自己吐出来的热气,听着他一声声的指责。难过,无奈,愧疚,还有别的很多复杂的情绪交缠在一起,就像被窝里混浊的空气,将她紧紧笼罩,让她越来越憋闷。她不是才决定要趁有时间的时候,好好的爱他吗?为什么总是和他赌气,和他闹别扭呢?
她掀开被子,抬头看去,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可陆子墨竟然没在房间里。
正在这时,她听到门被呼啸而来的山风吹得“哐当”一响。
她心头一颤,惶恐不安的追出去,推开门,门外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伸手不见五指。她胆战心惊的走进大雾里,一步一步,茫然不知道方向。
忽然,她看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陆子墨。
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焦急的喊着:“陆子墨,我不哼哼了,我不哼哼了,你不要走!”她追到他身后,去拉他的手臂,他转过身,她才看到他跟前还有一个人,他握着她的手,是若兰。
她一下子哭出声,从梦中醒了过来,眼泪还凝结在眼眶里,眨了一下眼,泪水就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
一看时间,已到正午,日光投过白色的窗帘淡淡的扫进来。
身边空荡荡的,陆子墨没在。
她惊魂未定的坐起来,他会去哪里呢?
雨季里偷闲的日光,绵长而寂静。
她懒懒地依靠着二楼走廊的靠椅,趴在栏杆上,遥望着夕阳在天边慢慢隐入满天云霞中。
听到门口的哨兵喊了一声:“三爷。”
她立刻坐起身,看到陆子墨走进了南院,他手上提了一个沉甸甸的装满水的塑料袋,袋子里面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他提着塑料袋走进厨房。
原来他是去钓鱼去了,去给若兰钓她喜欢吃的野生鲫鱼。
失落,在她胸中凝结成一团闷气,压的她透不过气来。她闷闷的望着厨房门口,努力压抑住心里的闷气,不让它在心里发酵、爆炸。
没过多久,陆子墨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一大汤碗的鲫鱼汤。
往若兰房间走去。
她再也忍不住了,一股子怒火瞬间从胸腔炸开,猛冲脑门,什么不要闹别扭,什么要好好爱,全部被冲到九霄云外。
她“腾”的站起来,噔噔噔的下了楼。
她怒气冲冲的走到若兰门口,看到陆子墨坐在餐桌旁,若兰坐在他的对面,手里端着汤碗,正要低头喝汤,却又先抬头对他嫣然一笑。
她怒喊一声:“陆子墨!”
陆子墨转头看看她,一脸无所谓的解释说:“若兰这两天胃口不好,我给她弄点鲫鱼汤,补补身体。”
赵安宁一听这话,气得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又一时没想到怎么把他骂个狗血喷头,最后憋出一句话:“那我也要补身体!我也要吃鲫鱼汤!”
这么一说,她就向若兰扑过去,什么礼貌、气质、风度全都不顾,借着冲力,结实的手臂卷着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汤汁滚烫滚烫,泼得到处都是。若兰往后站起来,退开几步,拿出帕子委屈的擦掉脸上的汤。赵安宁也被溅得满脸都是,可她根本不管,端起来就咕嘟咕嘟的猛喝了几大口。
陆子墨吃惊的看着她,这么勇猛的……抢汤喝,他愣了一会才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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