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望住她。

    四目相对时，眼波流转间的是彼此都能明白窒涩，仿佛不需要言语，悲哀就能流淌其中。

    凤薇怜看着柠愿，时光一瞬静止。

    海边的风很大，也很凉，吹得她的面颊嗖凉，凤薇怜努力地抑制着内心情绪，身子竟微微一晃，心神也有些不稳，口中却平淡道：“柠愿，我以为我们心照不宣。”

    我以为我只要心照不宣你的秘密，而作为持掌天下风信密探的蒲公英族的长女，你也同样的能为我缄默。

    显然料到她会如此说，柠愿一笑，镇定回应：“你说的没错，所以如今只有你与我。否则，凤族庶女凤未昭，你冒充凤族长女凤薇怜之举足以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最初的那些伪装的圆滑到漠观全局坐观上壁直至如今的手足同盟，如若不是因为爱，任谁都不会冒着被拆穿的杀头的风险为这动荡时局搏上一注。

    凤薇怜，哦不，是凤未昭却嘴角一扬，不置可否。她面朝着大海，一时间，她的眼眸深处掠过了多少忧伤。

    “我知，我能瞒世人却瞒不过蒲公英族。”

    “那原本的凤族长女凤薇怜呢？”柠愿茫然。

    凤未昭笑了笑，望了眼四周无人，索性率性坐下，盯着海天交接的地方：“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凤薇怜，只有凤未昭。”

    柠愿睁大了眼，心神震荡，可略一细想之下也有所悟。

    原来凤族族内已是如此空溃，原来帝后凤曲一死，族内无出，百族我首，凤族就把这庶出的凤未昭推到了风口浪尖。

    可想而知，她的童年，她过往的一路也是充满不为人知的艰辛。

    “凤族长请勿多虑，柠愿此举也只有一个要求。”

    有些话似已到了嘴边，却又哑然，凤未昭从未见过如此面目的柠愿。

    她这样，怎像一个普通的西海族人。

    “百族好战且能战，柠愿只要对着西海烟绕神像起誓，从此以后，你必倾尽百族之全力维护我西海公主。就当我还你一个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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