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真到了这一步,他们真敢辨公主的是非,他们真敢断公主的罪!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破旧党这一局,六境公审虽被打断,擒拿亲眷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即便众眷被释,但五方五帝势不满意如此交代,他们精心安排了六界这一闹剧,怎可如此草草收场,到时若我等没有天下一个交代,公主做的一切势必就被外界会传的满城风雨,为了安内,他们定会逼陛下与西海给天下一个交代,甚至逼天神迎娶花神琼光以示条件。”凤薇怜冷冷分析。
是啊,这所有不期而遇的一切都在此时撞在一起,没有预兆,无法抗拒,现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如何脱身。
“让我出面。”梦洄忽然道:“说这一切是我做的,我会易容,我学过兵书,我会武功,我去坦白道是北阴安插在公主身边的挑拨她的间隙,让我去。”
“梦洄!?”
众首惊呼!
“胡说什么?!你给我闭嘴!”龙二怒喝,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心也跟着慌了:“你有没有脑子!那是去送死!!”
尖酸的泪打湿眼眶,梦洄没有挣脱龙潋恒的手,她只是地下了头,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跪在众人的跟前:“这个劫,旧党就是要以一人的命为代价而设的局。不是梦洄,就是柠愿,或者其他的兄弟姐妹,甚至是公主,梦洄是他们的长姐,梦洄不能让弟弟妹妹们受辱!”
“梦洄”六长老也跟着跪了下去,心中怆然,泪也夺眶而出:“别傻孩子,你们的都是西海的孩子,我们这帮老头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受这份罪!”
“是啊梦洄,你和二殿下,你们——”凤薇怜也道。
“梦洄自知自己福薄,不能与二殿下长相厮守,世道险阻,我也不求能幸运的一辈子陪在公主身侧,梦洄是西海的人,梦洄不只是女子,梦洄还是名军人!”
“梦洄!!”
言尽于此,柠愿再不选择入殿,她只是回身望着那咫尺之距又身在遥远的雪灵山,常年皑皑的白雪,见证的是怎一个又一个的沧海桑田的人世变化。
犹记昨日,我们年华正好,金戈铁马,一身骄傲。
奈何如今乱世飘摇,我们迎风而立却要向往白骨峥嵘,而我们的年华,还依旧尚小。
“是柠愿吗?”
柠愿怔怔回神,见凤薇怜不知何时立于殿外,她的目光很淡,却牢牢地锁视自己。
“柠愿,见过岁化星君。”
凤薇怜早就看到殿外的这人儿了,借口外出便见她一人孤零零的伫立于高大的殿墙之下,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薇怜明白自己再不能以一般的仙人的姿态去看待这个女子。
她爱过,她豁命过,闯过狼烟,饱受风雨,她与梦洄一样,心怀天下。
这份尊敬,是打从心底而出的。
“我们走走好吗?”一片静默中,薇怜先开了口。
柠愿听言唇角微抿,对于她邀请,略一颔首。
西海,于柠愿这一生来说是至高而纯净的地方,它有一股令世代青人沐如暖春的神气,它有一条被永远繁花铺满的沿海地带,它还有能领略日落霞红与风起云涌的神山。
这里抚育着一代又一代甘愿为苍生牺牲一切的人,所以西海是世人眼中一个充满岁月妙曼又家国盈怀与铭刻荣衰共存的地方。
“我曾用我的前半生奋力地爱过一个人,失落,悲恸,直至到最后眼看着自己的心被崩溃瓦解。可我们不能放任自己,我们是西海的人,我们不能像一般女子那样有些多愁善感都要渲染的惊天动地。”说到此柠愿,晒然一笑,回望她:“你在天上见证过我们的一切,所以,我知道,于你,也有着同样这份心情。”
脚下一顿,凤薇怜侧首,惊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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