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到死都不曾有人告诉过她。
醒来之后,若曦前前后后问过杜娘多次了,但杜娘每次皆是敷衍了事。
若曦不得不留了一个心眼,岐黄之术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在大魏,多才多艺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崔家的姑娘每天早起还要练剑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长案上摆着一只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此刻正飘着袅袅的白烟出来。
进贡紫檀香的气味常年充斥着这间屋子,让人心境安宁。
崔老太太跪在大红云锦蒲团,念完一段心境,她睁开眼来,朝着一尊玉佛拜了一拜。
崔储征忙上前搀扶。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崔老太太叹了一声,“安阳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你常年不在家中,难得回来一次,夫妻二人还能有什么隔夜仇了不成?”
崔储怔微囧,他与安阳郡主之间,还是疏离大过亲密,他实在找不到理由了,便寻思着在老太太屋里多待一会,尽尽孝道,实则是怕回去后显得太过拘谨。
“母亲,您何必袒护她!这些年咱们崔家从来就没亏待过她,她也该适可而止了!”崔储征不明白,一个女人究竟奢求什么?他给了安阳郡主独宠后院的殊荣,一开始那几年对她也是言听计从,但这些年他就像是捂着一块石头,根本就热不了。
崔老太太皱了眉,“当年你把七丫头带回来,就是欺君之罪啊,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安阳那边,你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劝劝,七丫头只能是我崔家的骨血!她不喜欢也得喜欢!”
崔储征不置可否,“儿子明白,安阳再怎么胡闹,也会考虑大局!就是可怜了若曦了。”
提及此事,崔老太太突然沉思片刻。
“怎么了?母亲?”
“你有没有觉得承武对七丫头太好了些?”
崔储征原先不觉得,但此刻一想,着实是那么回事,毕竟若曦还小,他便没放在心上,“大房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情义自然深厚,母亲,您想太多了。”
崔老太太扶了扶镶翠玉的眉勒,叹道:“但愿如此吧。”
外间烛火昏黄,将崔湛的眸子映的更为深幽,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千年古井,只一眼就能让人为之臣服。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崔若曦,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六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还是那样乖顺的样子,只是崔湛知道,物是人非,花开花落,有些东西不一样,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崔若曦呼吸微猝,她印象中的三哥是清瘦白皙的,六年过去了,他如今二十有五了,早就是成年男子的体魄,身上都是强硬与张狂,连嗓音也变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崔家会摒弃了她,也不懂为何三哥说不见她就不见了。他们那样心狠,将她一人嫁出去,再也没有人去看过一次,没有人问她过的好不好,也没有人关心她想不想家。
崔若曦生怕三哥再次摒弃她了,她道:“我自然认得三哥,只是”只是太久没有见过他,她险些反应不过来。
三哥以前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崔湛的大掌从崔若曦细嫩的脸颊上,一路轻划,像触碰着上等的丝绸,寸寸着迷,最终渐渐落在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分散了他腾起的最为原始的欲/望,他突然皱眉,“穿了耳洞?谁让你这么做的?!”
女子不都应该穿耳洞么?
崔若曦愣了愣,这样的三哥让她有些害怕。
她出阁之前并没有人在意过她,到了慕容府之后,还是婆母身边的老嬷嬷亲手给她穿的。
崔若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么快就惹得三哥不高兴了。她还想在三哥面前求情,让他想法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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