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走不开。”
沈轻舞道:“狱主有命,你只管忙你的便是,我这一次前去酆都,只是私事,哪敢劳烦芳驾?何况虚素秋已经安排了人助我一臂之力。”
赵馨月奇道:“不知大祭司安排了什么人?靠不靠得住?”
沈轻舞道:“是个叫马俊凯的茶商,据说他曾经花了五千两银子,进过阎罗地府点亮过七盏夺命灯,应该知道一点那里的情况。至于靠不靠得住……我想虚素秋介绍的人,总还是有几分本事。”
赵馨月听得如此说,也便不再多言,三人当下话别,沈轻舞自寻了船行雇了艘船,一路循江北上,临近黄昏,船驶出一道江湾,但见临水一座秀山横亘眼前,这山并不太高,却浓郁苍翠,山巅的绿树丛中依稀可见几处硫璃瓦顶的建筑在斜阳的余辉映照下熠熠生辉。
沈轻舞一转头,忽见松后有一块石碑,长草遮掩,露出“界碑”二字,不由心中微动,走过去拂草看时,碑上刻的却是其大如斗的“两界山头隔阴阳”七个大字,字字苍劲有力,却殷彤彤,红沉沉地似是要滴出血来一般。其后还附一首诗云:
清明夜雨鸦悲啼,
从此阴阳两相隔。
黄花白酒纸成山,
生时如梦死如醉。
沈轻舞心下暗道:“原来此处便是两界山,相传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被佛祖翻掌一扑,把这猴王推出西天门外,将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山“,轻轻的把他压住。此山于西汉王莽篡政时降落凡间,后大唐西征定国,改名两界山,乃是隔绝人界与冥界之山。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翻过此山,便是那酆都鬼城了。”
一面想着,一面抬步又走,渐行渐近,抬眼可见一座宽阔巨硕的木制牌坊,形状古旧,木朽渐黑,造型诡秘,门额上书如烤兰似“鬼城”两个大字。沈轻舞心下微微一凛,知道这便是酆都门户“鬼门关”了。
据说,古时有叫王方平、阴长生的两个道士人来酆都名山修练飞升,曾有一首诗开头句两字是“王阴——”后来有人把王阴两字弄颠倒了,读成:“阴王——”此后不知经过了几世几劫,众口铄金,积销毁骨,假的经过三张嘴就变成真的了,就这样以讹传讹,越传越神,名山有阴王一说遂就此流传于世。时至今日,酆都已成鬼国之都,阴司之地。
沈轻舞走入县城之中,但见街市繁华,比之他处又有不同,沿街两侧栉比鳞次的房屋店舍虽多,却都是些棺材铺、冥纸店、杠房,寿衣店等不一而足,路上也没多少行人,一派愁云惨雾,阴森凄凉之象,似是便连那天上的太阳,也给人以寂寥之感。
如此寻了半日,才在镇西找着了那家“云来客栈”。沈轻舞进得店中,只见厅堂之内空空荡荡,竟无半个住客,馆内装修与别处无异,奇的是左首雕窗处放了一盆清水,柜台处于正中,上摆一个小巧的古钟。小二倚在门边打着小盹儿,掌柜地则在是在柜台后低头打着算盘,嗒嗒嗒的打算盘声回响在铺子里,更显此时的安静。
沈轻舞略一打量,径自走到柜前,道:“掌柜的,给我来间上房。”
那掌柜的见来了客人,倒是热情之至,连忙让座、倒几碗泡得已经没了味道的温茶,又殷勤地请沈轻舞点菜。那菜谱就在柜台上边挂着呢,一道道的菜牌子,看那菜名儿大多是些川菜。
沈轻舞随便点了几样,又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问道:“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人可好?”
那掌柜的喜滋滋地接过银子,忙不迭地揣入怀中,道:“姑娘有何吩咐?只管开口便是。”
沈轻舞道:“你们这里最近可见着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年纪,身材微胖的中年商人?”
“中年商人?”那掌柜的略一思忖,当即摇头道,“绝对没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