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据我而知,小海幼年丧母,当时恐怕不过一两岁,他自幼缺少母爱,而杨先生恕我直言,对他也不如何上心管教,平时的行径更是不堪。小海一直沉默寡言,性情冷淡,鲜少同人交流,而且近来的行为,日渐有些怪癖。”
“之前几次治疗都是在我的诊所进行的,但昨天杨先生给我打电话,提到小海不愿去我那里,问我可不可以今早七点来他府上进行治疗,我同意了,并且早来了十五分钟。出于礼貌,我始终在他门前等候着,顺便补了下妆。直到离七点大概三分钟左右,我按下了杨先生家的门铃。”
我偷瞄了老邢一眼,他出神地看着李医生和钟叔的衣着细节,同时在他的破笔记本上不停记着什么。
“我大概按了一分钟的门铃,没有人应答。”李医生道,“我起初以为或许杨先生还在休息。可我又按了很久门铃,门中没有声响。我给杨先生打电话想询问他的踪迹,他没有接电话,我却隐约在门中听见了电话的铃声。我将耳朵伏在门上,的确,声音是从他家中传出来的。这个时候,我听到背后有人问我在做什么,我便见到了钟先生。”
“叫咱老钟就行,”钟叔微微颔首,道,“我就住在这栋楼的员工宿舍里。七点是我上班的时候,我正挨层楼打扫走廊的卫生,到了五楼的时候,就看见这位李医生把耳朵凑在门上,觉得有点儿奇怪,就问她是在干什么,真是不好意思了,李医生。”钟叔对着李医生鞠了鞠躬,李医生脸有点微红。
“然后李医生就把情况跟我说了一下,我也觉得好像不大对劲儿,我问了下一楼的登记处,他们查了一下监控录像,说杨先生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回了家,一直没有走出这栋大厦。我和李医生都在门边闻到了血腥味,就联系了负责住宅区一带治安的小高。小高来了以后说必须得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高杉点头表示肯定。
“开始我不敢随便进去别人家,”钟叔说,“得到警察的指示,我就放了心,我赶忙去一楼,拿来了那把备用的钥匙,开了房门,开了房门以后就看到了这些”
高杉接过了话茬:“我当时看见了血迹,就没有让其他任何人进入现场,其他的如刚才所说,我发现浴室关着,里面还有人,就踹开了浴室的门。我几乎都不用去摸脉搏就知道死者已经死去多时了。我用无线电请求支援,这个时候我看见屋子的一个房门开了,我当时头脑一片空白,以为自己居然忘记了排查现场,凶手居然还在现场,我大喊叫他们两个快避开,然后手忙脚乱地拿出警棍。这时人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就是那名叫小海的孩子。李医生认出了他,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叫到了一旁安慰。”
我不禁去看那名叫小海的少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我竟不想再和他对视,移开了视线。场中无人再言语,气氛十分沉闷。
老邢说:“当时的情况就先说到这吧,我们在排查一遍现场,李医生你们几个可以先走了,我们会再去拜访你们几位的。”李医生,钟叔都点头。
这时法医过来同老邢耳语,老邢微微点头,然后对我说:“尸体该运走了。”
我的头脑一直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如今不过依旧是早晨,我却有一种几十个小时未睡的感觉。耳朵像是贴了一层保鲜膜,耳畔的声音都模糊而失真了起来。我怔怔地看着带着口罩的相关人员带起了尸首,放进运尸袋中。这时,老邢的一声大喝却像炸雷一般轰鸣在我耳际,我顿时如同被冬日的冰水当头浇下。
“等等!”我极少听见老邢声音如此之大,老邢蹲下,手指着刚刚尸体被移开后露出的尸体下的空地。高杉,还有刚刚准备离开的李医生,钟叔也都凑了过来。
空地上,有一行用血留下的符号,抑或说字迹。我仔细望着那字迹,觉得有些缺氧,身体不住颤抖起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