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风萧飒,吹得那玄色金丝的金龙啸日旗猎猎。血洗后的大地,苍凉而悲怆,三人并肩登上城楼,望着东方,在那个几百里外的地方,将是他们定下成败的一战,忆安城。
果然呐,古人诚不我欺,追忆安宁的都城,战火注定要烧到那里。
城墙外尸横遍野,城内亦是血迹斑斑,将士们的尸首上插着的火箭还燃烧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杂糅着硝烟的味道,这是一场胜利,也是一场屠戮。
为首的那人,身着玄铠,头戴玄盔,身后的红色披风早已残缺不堪,但仍掩映不住他飒爽的英姿。跟在其后的,一人着素白色衣衫,另一人也是玄色铠甲,只是颈上裹了绿巾。
“明宇啊,你说,这样的江山承受得住多少血泪。”他朝着那荒凉的尽头叹息。
“杰兄,非是这江山受不起,而是天下苍生啊。”白衣书生答道。
“大哥,您别想太多了,待我等攻破那忆安城之日,便是这天下迎来太平之日。”
“哈哈,三弟,说得好!富贵荣华不过云烟,江山太平才是真实啊,无以国,何为家!”三人朝着面前凄悲的风景放声大笑,他们的笑声好似充满着期待,为这悲怆添上了一笔希望。
“明宇兄决定好了么?”为首那人转过头来对着白衣书生问道。
“嗯,城破之日,我便离去,归隐江湖。”他郑重地点点头。
“啊?什么?明宇哥要走?为什么?”
“允弟,别问了,明宇兄既然决定了,那便是有他的理由。”那位兄长说道。
“也没什么,只是祖训有言,微生一族永世不得入朝为官。这旷日持久的战争已成定局,为了苍生百姓我微生明宇也算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忆安城破之时,便是时候回去了。杰兄,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官场名利,也不喜欢成天焦头烂额的处理政务。”他淡淡然道。
“哎,回想起从西州认识明宇兄,一路走来,若没有明宇兄出谋划策,这仗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我替苍生百姓谢过明宇兄大恩。”说着便躬下身子,行了大礼。
“受不得受不得,方才杰兄那句,‘无以国,何为家’说得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归隐的日子,能逍遥快活嘛。哈哈。”
“明宇兄豪爽!往后的日子,我还能再见明宇兄么?”
“当然,我微生明宇在西州随时恭迎杰兄大驾!”
“明宇兄回西州,除了因为那是家乡,还为了姜姑娘吧?”他却话锋一转,问道。
他不作声,默默点了点头。
“哎,想我兄弟二人,当年为博得她的芳心,打架打得是头破血流,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时光啊,要是,她选择我了呢?明宇兄,却该当如何。”任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情敌而今却成了并肩作战的兄弟。
“若是这样,我亦无怨无悔,杰兄登基之后,也能给她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便也知足了。”
“明宇兄这样回答,我便也知足了。说好了,我们这一仗,谁胜谁负可还不一定呢,到时候也要拼劲全力啊!”
“哈哈,当然!”二人又相视大笑。
这一段约定最后没有出现在史册当中,连那白衣谋士姓甚名谁都无从晓得,众将士们只是叫他军师。传说和野史只是正大光明的虚构,而青史则是一本正经地留下众多谜题。向来如此。
整个大殿沉默着,子书只是年幼的时候见过那个哥哥,他待长央姐和他都甚好,那位哥哥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院子里绽开的花。长央却分明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微生一脉除了子嗣一生只收一个徒弟,而齐沐凡却是个例外。他是父亲的第二个徒弟,而且并非一直居住在那里,而是时不时被人接走,又回来。父亲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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