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衣服,腰间系了个辟邪的如意符,是师父从山下带给他的,长发被一条青色锦带束好,他裹好枪背在背上,往山下走去。
五年前的今日他走进了这座山,而五年后今日是他出山之日,师父约他在东王的王城曲问城相见,他便下山赶去,若是快马加鞭约摸日的脚程。五年间师父除了教他武艺及内功心法以外,还让他不时与她对弈,教他排兵布阵,那地上用利刃画的棋盘和散落的石子就是证明,他不知何意反正闲得无聊也就随便学了。
但是,没有一样他能胜得过师父,只有平常搬柴挑水做饭都是由他来做,每每这时师父都会说:“为师她身子弱,小徒儿乖啦!快去快去。”雨长每每只能叹气,哎,这个老大不小的师父,还是孩子气。
五年来他也问过一些事,譬如那日,他随师父下山买些祭拜用的香烛纸钱,走到山下帷裳河边的一个村子里,叶老叫的是慕容姑娘,而师父救过的一个青衣姑娘却叫师父“化影”姑娘,他只是好奇师父在江湖上的名号“化影”如何得来,或许是跟自己真正的门派有关系,于是便偷偷问过那个姑娘,姑娘只说师父救她的时候那贼人这样喊她,她也是今日才听得师父的名姓。
而关于家仇,长央却是前些时日才告诉过他。
那日黄昏,师父走在前头,这山林间的雍和猴早已熟悉这一对师徒的存在,虽然夜里在林间看着怪吓人的,不过白日里看得分明却是些友好的动物,村里人都管它们叫“雍和猴”,传说举国上下只有丰山这一个地方有,若是在其他地方看到,那么肯定将有大事发生。她随手拿着摘来的枝条,洒了些谷糠和果肉,逗着那些猴儿,他在后面却是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憋得双颊通红。
“小雨长,你可是要问什么?”她还是一边洒着食物,头也不回地问道。
“徒儿想问问,都五年了,不知师父是否查到了我弟弟的下落?”问题问了出来,他好似松了口气,平常师父总是让他练功,说这些事她自会帮他调查,待到合适之时便告诉他。他知道师父时而下山很久才回来,有时一身疲惫,有时也带着些伤口回来,可能就是因为帮他寻找弟弟的下落,既然师父现在不告诉他,便肯定有她的理由。
雨长也学着师父的样子从手里的竹筐中拨开杂物,取了些食物丢往山路旁,那些雍和猴便从山涧上的林子里唧唧跑来蹭食,如此这般很多次倒也与这山里的动物熟络了许多。
“小雨长,你再过两年便加冠2成年了。那时若是为师现在命你去替为师杀个人,你可愿意。”长久的沉默之后,长央问道。
“师父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我想定有其理由,但雨长会问清楚缘由再决定是否前去。”
“若是皇帝陛下,连问的机会也没有呢,他会不会杀掉很多人。”
“师父,是指当年的事么?”
“小雨长,当年先帝还未来得及稳固朝政便驾崩了,却留下佞臣专权,皇帝陛下刚刚登基没多久,羽翼尚不丰满,那佞臣手握大权,把林将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污蔑林家有谋逆之举,便得了个满门抄斩的结果。为师仰慕林将军之大义,特赶来相救,不料却晚了一步,那厮竟调动禁军马不停蹄地赶到玉何城。”
“可是现在帝党已经夺回了朝野,听闻当朝风进忠丞相是难得的贤相,却又为何不给我林家正名,洗清冤屈。”
“为师不了解这风丞相为人如何,只是小雨长,你要明白,这当年做错事的毕竟还是皇帝陛下,你要寻常百姓主动承认自己铸成大错尚且很难,何况是君王。”
“那我林氏满门英魂,便就这样白白牺牲了么?”
“难道你能这样提着枪,冲进皇宫里,将当朝的帝王斩了而后快么?那如此你怎么去面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你怎么对得起林家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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