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中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笑眯眯的巡视了一圈。
俩位私塾老者都是土生土长的南霞郡人,没必要争这口闲气去和南霞郡的丰家过不去,遂也只顾吃菜喝酒,颜可秀更是不敢言语。
文思刚手摇画扇斜睨着上空,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模样。
“丰少爷才高八斗,大家都是相信的,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主簿杨染抬起了头,眼睛看向丰瑞。
“沙校尉前几日回衙门告你包庇逃兵,殴打官差。”
主簿杨染说到‘包庇逃兵,殴打官差’时格外加重了语音,似乎有质问之意。
“包庇逃兵!殴打官差!”
“哇!”
“这是这么回事?”
桌上一阵惊呼,这俩条拿在开元帝国来说。全都是重罪。
过早的承担起家族重担,让内心早已成熟,尽管饭局开始到现在一直小心谨慎,火还是烧到自己身上,面对扫视过来的目光,丰瑞觉得很无奈,心中不免有丝怒意。
主簿也就是一个流水官员,丰家在地方上做为名门大族,却也不曾怠慢,况且沙校尉之事,丰瑞始终觉得自己没做错,这主簿杨染竟然在自己老师的六十寿宴这样的场合,提起这个事情,这不只是存心找事!还血口喷人,直接扣上‘包庇逃兵,殴打官差的’帽子。
想到这里,心中的愤怒之意充斥在丰瑞年轻刚毅的脸上。
“一派胡言!”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从口中吐出。
“唔!”
“哦!”
“嗷!”
突如其来的四个字震惊了在座的人,颠覆了众多前辈文人对这个很少说话的少年的认知,全都目瞪口呆,引起一阵惊呼。
在郡城除了郡守是最大,文职就是主簿,武官就是统领,这俩个官可是郡守的左右手啊!俩边都不是好惹的主,桌上众人讷讷的看着二人。
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笼罩着桌面,杨染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看向丰瑞的眼神不善起来。
“沙校尉等人回到郡衙不少人身上有伤口,这是殴打官差的物证,沙校尉和那队兵丁,回来都是如此说,这是人证,事实确凿你还想抵赖?”
刚才说‘一派胡言’那四个字,丰瑞没有任何犹豫,但还是觉得这个场合说出来有些不妥,不过现在看来今天这事不能善了。
“那日在郡衙,郡守大人交代沙校尉协助我处理米家村之事,既然沙校尉是协助我,那么郡守的意思是以我为主,我说不是逃兵,何来逃兵一说!”丰瑞更清楚一旦被主簿杨染所压制,吃亏一定是自己,所以话说的分毫不让。
“好个以我为主!”
“好大的气派!”
“殴打官差这是重罪,丰少爷不会说沙校尉诬赖你吧。”杨染一句话顿了三顿说完,句句语气逼人。
主簿这一官职是郡守的智囊和左右手,一介书生出身,在郡衙里除了郡守之外,也是说一不二的人,一个尚未成家立业的孩子挑战自己的威严,几曾碰过这等事,一时火气上来都不顾其他了。
坐在丰瑞旁边的颜可秀感到扑面而来的强大压力,发出一阵只有丰瑞能感觉到的轻颤,其余诸人都是事不关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偶尔参合几句看似平缓,但多少有刨根究底或煽风点火的嫌疑。
丰瑞眼光扫了一圈后,停下来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主簿杨染。
往常碰这样的事情,按李老夫子的性子多半是劝和,但是一想这事既然说开了,就没法捂住了,而且不说清楚不论主簿杨染和丰瑞,以在座其他人的好奇也不会尚罢甘休,也只能劝二人和和气气边吃边说,只是好好的寿宴,气氛太火爆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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