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大部分只是试探性进攻,仅有的几场大战,也并非针对露水关发起的。银甲军本就是由云狐组建,灭了又如何?云狐可依然活着!”
那独眼士兵瞪着仅存的一只眼睛,说不出话来。
塔楼之中一片沉默,唯有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的爆裂之声。
哒,哒,哒……
忽然,城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声音很慢,很沉重,应是一匹负重的马。
王绪瞳孔骤然一缩,曹非此前说得不错,没有哪个将军会在这种连武器都拿不稳的天气发起进攻,自然更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赶路,城外的那匹马载着的会是什么?
他面色沉凝,随手将酒碗扔在地上,取过头盔戴上,将偃月刀抄在手中,冲出塔楼外,探身朝城墙外观望。
只见在黯淡的晨光中,白皑皑的雪地里,有一匹披着重甲的战马正缓缓向城门走来,马背之上有一个人,耷拉着头,斑斑点点的银色盔甲前,护心镜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格外醒目。银盔顶上,是一根细长的血红色盔缨。
王绪心中怦然一动,右手紧紧地握着偃月刀,又紧张又兴奋,几乎要喊出声来。
从那身盔甲来看,来人正是三日前从他手底逃脱的云狐!
下一刻,他的内心又变得焦躁不安:他是如何越过露水关的?颐城外十里一哨塔,他又是如何不露踪迹的来到此处?难道只隔了短短几日,他的伤便已痊愈?他孤身一人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复仇?
这时,塔楼里的一众士兵都已全副武装的冲到外面。王绪手中的偃月刀长柄在地上敲了一敲,壮了壮胆,转向杜维道:“快去通报李将军,云狐来了!”
“什么?!”众士兵震惊不已,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没见过云狐,齐齐往城墙下瞧去。
“快去!”王绪右脚重重一跺,龇牙冲着仍站在原地踮起脚观看的杜维大吼。
十来岁的少年吓得一个哆嗦,正了正歪过一旁的头盔,应了声诺,拔脚往城墙下跑去。
王绪回转身子,握着偃月刀的手紧了一紧,双目精光闪烁,刀尖指向城墙下的云狐,说道:“我去会一会他,你们守好城门,不可擅离。”
“佰长!”曹非连忙制止:“还是等李将军来了再做道理吧?”
王绪神色决然:“我已让他逃了一次,旧错重犯,那可是罪加一等。”
说这话时,他已从墙垛间往下垂了一根绳索,将偃月刀交到左手,右手抓着绳索,两只脚踩着城墙,向下滑去。
如果云狐已然痊愈,以他的修为,要越过这堵高墙,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但王绪摸不清他的虚实,便不敢擅开城门,生怕无意间又犯了一项重罪。
片刻后,王绪站在城门前,偃月刀直指来人,威风凛凛地喝道:“贼将,好大的胆子!”
那人听闻呼喝声,身子震了一震,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却并没带着面具,肤色略显苍白,一双眼半张半合,显得睡意朦胧,嘴唇已被冻得青紫。他从眼缝里看了看王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战甲,瞬间坐直身子,眼里闪过一丝恐慌,自言自语的叫了一声“糟糕”,突然调转马头,催马离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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