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可以轻易击败的?”
王绪眼中露出懊悔之色,轻松叹息:“这你便有所不知了,他修为虽高,但当时已是强弩之末,若是我拼了性命拖延得一时半刻,等增援部队赶到,将他击杀也并非难事。但是……”
他说到这里,眼光聚焦在跳动的火焰上,回想起当日的战况,那个男子的一身银甲已血迹斑斑,背部连中数箭,连坐都坐不直了,在马背上耷拉着身子摇摇欲坠,但右手兀自紧紧地握着长枪,一探一收仍可取人性命。
王绪从军七年,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了不下百场,却从未见过性子如此坚韧的人,以至于当时分不清心中是敬畏还是惊佩,与他拆了两招,被他刺伤面颊后,竟畏缩不前,任由他逃了过去。
众士兵听到他说到“但是”两字后,便如中了魔怔一般再不说话,都感到莫名其妙,曹非连着叫唤了两声:“王佰长?王佰长?”
过了一会,王绪回过神来,抿了一口酒,眼睛里仿佛仍能看到那个神勇无双的身影,又隔了一会,才淡淡说道:“跟你们直说却也无妨,我当时是害怕了,才不敢上前阻拦。”
听到他对自己的懦弱竟直言不讳,士兵中有人赞赏,也有人不屑,但同时都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竟能让号称莽夫的王绪心生畏惧?
坐在王绪对面有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士兵,姓杜名维,嘴唇已被冻得干裂,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道:“佰长,不如你给大伙说一说云狐的故事吧?”
王绪将举到嘴边的酒碗放了下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哼哼,他的传说你们听得还少么?有人说他三头六臂,有人说他人身狐首,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之所以称为云狐,是因为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云,并且脸上总是带着一副刻着一只狐狸的面具罢了。”
杜维眼中好奇之色更盛,往中间靠了些,探身向前,说道:“他为什么要带着那副面具?”
王绪哑然一笑:“世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他带着面具的缘由?”
杜维轻轻的“啊”了一声,显得甚是失望,又道:“那佰长说一说当日的情形吧?”
王绪摇了摇头:“我本不善言辞,说来说去,都抵不过神勇无双这四个字,不说也罢。”顿了一顿,眼眸中忽然异光闪动,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惧,接着道:“也许,再过不久,你们便能亲眼目睹他的神威了。”
一个独眼的士兵黯然道:“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也只能守守城门,哪有资格上战场冲锋陷阵?”
王绪侧着头看他,眼里有一抹嘲讽之意:“十年前云狐放出豪言,要替苏国君主荡平天下,从此南征北伐,平定诸侯,到如今北境十有七八已归入苏国国境。他壮志未酬,此番死里逃生,待养好了伤,一为复仇,二为践诺,定会加强攻势,到时候兵临城下,何愁没有机会瞻仰他的风采?只不知,那时颐城还守不守得住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忧色,如日中天的云狐,早已声名远播。传闻他每攻占一个城池,根据所耗费时日,来决定屠城的力度,抵抗一日便屠杀一成居民,抵抗两日则屠杀两成,当然,将士官差不算入其内。此番三国联合伏击银甲军的计谋出自颐城守将李思琪,若是城破,云狐新仇旧恨一并算账,又岂会留下活口?
那独眼士兵却道:“那也未必。李将军是心渊门高徒,谋略自不用说了,这两年和云狐交手,始终没让他占到便宜,将苏军阻挡在了露水关外,道行也未必会见得比云狐差。此次伏击,银甲军遭至重创,已近乎覆灭,云狐没了左膀右臂,单只凭借收编亡国军得来的部队,能否突破露水关,胜败还很难说。”
王绪一阵苦笑,看着碗里轻轻晃动的酒,说道:“云狐灭了自称北境霸主的陈国后,采取了休养生息的政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