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前来为其梳妆的婢女嘱咐了些什么,便笔挺立在院中等候。
不过虞怜姬悄悄看了眼院中修长高大身影,自第一次落入此人怀中,她便知这位江大人极为可靠。虽一直不假辞色c寡言少语,却无来由的叫人安心。
她此行能找到他为父亲伸冤,实属大幸。
缓缓在妆台前坐定,虞怜姬尽量让自己不因即将面圣太过紧张。待那婢女取过耳坠珠钗,便任她们为自己细细梳妆。
江锦年目光微恍,似落在院中槐树,又似什么都没看。今日天朗气清,微风和煦,不知从何处飘来得了柳絮几度袭上衣袍。风忽然大起,他下意识伸手一接,便接了满手落花,幽幽香气浮动,令他脑中浮现诸多景象。
良久,他手一紧,落花被攥出红色汁液,他随手一丢,将其掷在道旁泥中。
虞怜姬妆罢,轻脚出房,身旁两个婢女看了她一眼皆不敢再出声。她们是按照主子的吩咐给这位虞姑娘选的的衣裳梳的发髻,之前还不知是为何,现在一看,虞姑娘本和韶阳郡主六分相似的面容,经此竟差不多有八分了。
她们心中惴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江锦年回身,见到她之后面色未有变化,“走吧。”
他反应如此平淡,倒叫虞怜姬生出几分不知为何的失望。往日她在羌州,每日不知被人称赞过多少次貌美无双,她自己都毫无感觉,但刚才见到妆成的自己,第一反应竟是想着这位江大人会不会露出惊艳之色。
意识到自己生出不该有的想法,虞怜姬心神一凛,敛了神色,轻移莲步随他而去。
燕帝正背对书房门口负手而立,欣赏江锦年收集的一些名作名画,听到声响便含笑转身道:“锦”
他顿在原地,有一瞬的震惊。但毕竟久居帝位,很快便收敛了情绪恢复镇定,“这位便是虞姑娘?”
虞怜姬颔首俯身,“民女虞怜姬,叩见皇上。”
江锦年全程默然不语,早在刚刚看到燕帝眸中神色时,他便知道谋算已成。
待两人见过面后,江锦年自觉退到书房外守着,任二人交谈羌州之事。心中有如坠石,沉甸甸,似乎连抬手也失了气力。
他忽而轻扯嘴角,嘲讽一笑。往日他瞧不上徐功手段卑鄙,如今一看,自己其实也不遑多让,为了自己所在意的,全然不会顾及他人。
五日后,朝堂震荡,因羌州一事被查出其实另有内因。这内因涉及羌州一带大大小小几十官员并西京几个朝臣,他们把握数城命脉,欺上瞒下,贪下灾银,并构陷给一位无辜清官。致使羌州民不聊生,大燕民生动荡。
这起被放大的“百官贪污案”一时引起众臣热议,人人自查,生怕身边有人牵扯到此案当中。
与此相比,燕帝新纳了一女赐名“怜妃”一事便不那么引人注目了。不过也有人注意到,这位怜妃甫一入宫就极其受宠,直接被封妃不说,听说一连五日,圣上除了上朝议事,其他时辰都在她的宫中与其厮磨。有宫女称这女子是狐精转世,专宠媚上,惹得圣上竟也丝毫不顾身体同其一直胡闹。
可惜圣上将这怜妃护得极紧,除了选去服侍的宫人,竟无一人见过她。听说圣上怜她柔弱,连本该每日给皇后的请安都免了。
一时间昭贵妃失宠之言甚嚣尘上,当事人听罢后只淡淡一笑,平日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半点未慌张。昭和宫的人见状,便渐渐安下心来。
也对,他们贵妃娘娘身份高贵,母族权重,岂是那等没有根基的小小妃子能比得的。
两件事纷纷扰扰,韶光即便在侯府中不出门,也能听到和其有关的种种消息。听人传言圣上顺着此事一查,查出这些人还不止做过这一件事,前前后后十余年,被他们合伙贪墨下的银钱竟然能数以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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