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熬成了半透明的胶状。
感觉到气氛有一丝异样,辰云心中一动,笑了笑,开口道:“掌柜的,婶子,有什么事“
柳掌柜局促的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辰云啊,你来我家都快六个年头儿了,我和婶子待你咋样儿?”
辰云一阵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结巴道:“哦,挺,挺不错的啊,掌柜的,婶子,当初我在这方圆几十里瞎逛了好些日子,全靠树叶,野果充饥,幸好来到这镇子上,讨口吃的,如果不是你们收留我,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听到辰云这么说,柳掌柜胖胖的脸颊一松,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后的夫人。
辰云也好奇的看了老板娘一眼,只见老板娘脸上毫无表情,两眼看天,似乎眼前的事情和自己没半点儿关系似的。
柳掌柜继续道:“辰云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为自己想想,奔个前程——”
“柳掌柜,这是——?”
“咳咳,辰云,你婶子有个内弟在东罗城里开了间酒铺,正好缺个人手,我和你婶子合计着,觉得你倒是很合适,大城里可比咱这小镇子出息多了,你说是不是?”
还没等辰云开口,老板娘不冷不热的说道:“辰云,我已经和人家打好招呼,那边也安排妥当了,这几天就让你过去,没啥事儿你就赶快收拾收拾,咱这儿庙小,可放不下你这个待人亲的香客。”说完,从辰云身旁走出厨房,头也不回的走了。
辰云身体僵在当地,就像木桩一样一动也不动。
柳掌柜看见辰云呆立一旁,面上一红,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柴,扔进红彤彤的灶膛,灶下一阵噼啪作响,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辰云啊,镇子小,我和你婶子也不能总这么养着你,听你婶子说,城里的酒铺好着呢,也不亏你这些年学的本事,我这儿——,实在是,留你不住啊!“
辰云心口就像堵着一块儿大石头,那种噬心的孤独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渴望一份亲情,又去哪里找寻呢?
月上梢头,树影稀稀落落的投在后院,辰云挪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身子,坐到灶台前的矮板凳上。灶膛内熬肉的木柴已经燃烧殆尽,薄薄一层灰白的烟灰,遮盖着还没燃尽的红炭,忽明忽暗。
辰云被炭火映的发红的脸庞毫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空气里弥漫的肉味,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浓香。
迷林镇的住户不多,过往的客商也是晌午打尖的多,到了晚上,只有零星客人。
客人都走光了,前厅传来咣当咣当上门板的声音,小胖墩柳金也不安生的跑进跑出,偶尔来到厨房捞上一块儿肥肉,时不时的嚷上一句:“傻云,你咋不干活哩?!羞羞,不要脸!”
听到这话,辰云心底一阵刺痛,看着无忧无虑的小胖子柳金,莫名的忧伤涌上心间。
“我到底是谁——,哪里才是我的家?难道我就这样孤苦一生,四海飘零?”
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雾气,拨弄了一下炉膛里的火炭,一阵火星四溅,映在辰云漆黑的眸子里,就像暗夜里的烟花。
拍了拍身上粘的杂草,辰云站起身来,走出了厨房。
像往常那样,辰云摆放好凌乱的桌椅,洒扫完前厅后院,不知不觉间,天色黑了下来,壁虎慢慢爬上了窗棂,墙缝和柴堆里的蟋蟀和小虫也不甘寂寞,互相调叫着。
辰云解下围裙,凉在院子里,反身推开杂物间的小门,走了进去,杂物间左边是两只两人环抱的大缸,缸里闷着半成品的酒酿,这也是醉仙居的招牌。
酒缸旁边是一个七八层的木架,木架的筛子上摆满了小块儿的酒曲。
几只风干的鹅c鸭,野兔c狍子,挂在窗边横架着的木棍上。
杂物间右侧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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