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不是以这种近身肉搏的方式进行,即使他手持天地剑,即使他能行云流水地舞出一套上成的剑招。
田生觉得自己应该屈服了,让孔彰他们从这里过去,自己跟在他们身后,再寻找机会。或者和越奇他们再绕到女娲壶另一面去看看,或许还有其他出路。
就在田生认真思索之时,孔彰手臂的力量又强了几分。田生猝不及防地再往后退了半步,一阵刀割的刺痛感从背后传来。田生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他牙关紧咬,像个木偶似的僵硬地抬头,想要告诉孔彰,他认输。
疾驰的灵气无孔不入,如鬼魅一般带着蛊惑人心的气息。恍惚之间,田生仿佛看到了许多灰色的碎布在他身后飘散开来。大多被灵气卷起,偶尔几片被灵气吹进了结界之中,悠然自在地浮着,在他眼前掠过。哎,他的衣服应该破碎得不成样子了吧。这一件衣服上次因为剑伤染上了血迹,他洗了好久才洗干净,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穿了。
其实不能穿就不能穿吧,直接扔掉就好了。这只是一件街市上随处可以买到的平凡布衣,就算是阿景买给他的,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叫阿景再买给他好了。即便是灵气将他全身的衣物都撕碎,让他衣不蔽体,让他羞愧不已,他大概只是去大哭一场,也就可以释然了,怎么可能成为别人一辈子的笑谈。
又或许,这一切都与这件衣服无关,自他来到载天山,他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别人的闲话当中。他早该习惯了,就算不习惯,他也早该看清了。就算他愚笨地看不清这原因,他也早该明白结果了。除了他自己妥协,他改变不了什么。可是不知为何,田生此刻依旧十分悲伤。
载天山上的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无关。田生想,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阿景买给自己的衣服坏了。可是阿景应该不会在意吧,阿景对自己那么好,但她似乎对谁都没有恶意,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只是因为自己特别依赖她,信任她,什么都听她的,她才会对自己那么特别吧。如果哪一天,她发现她并没有那么需要自己,或者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帮助她了,她是不是就不会再让自己跟着她了呢?
田生很失落。自从来了这载天山之后,他就很少见到阿景了,因为她都忙着剑室的事情吧。可是,他不相信阿景会沉溺在铸剑之中,但阿景又从来不告诉自己,她还做了些什么。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些问题,还是阿景原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即便他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还好,在载天山的这段日子,还有青望和榣音,他们经常来看他,给他指点和照顾。不过那又怎样呢?他们都是国君的孩子,是北国的公子和公主,他们不该和自己这样平凡的人做朋友。
青望和榣音身份尊贵,即使他没有攀附之心,也会在无意之中得到他们的帮助与庇护,还自觉理所应当。若非如此,他和阿景也不会被人猜忌和诋毁。
他本该不理会这些,本该装作什么都不懂,在人前继续扮演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可是离开了那个他独自生活多年的木屋,便活不成一个不悲不喜的野兽。
或许他不该想那么多,只要一心专注于修行就好了。可是,闲言碎语铺天盖地,他却无力反驳,他的确是凭借青望才能站在这里的。至于潜力天赋什么的,他不过是得了一把神器,才能有此修为。撇开天地剑,他现在还在深山老林里追着孱弱的野兔和麋鹿吧。
与鸟兽倾述,它们听不懂,为花草庇护,它们不明白。若它们真的跋山涉水而来,也只是为了仰望。修士独处于世,便是为了支配天地万物。这天地只有那么大,那些消失了的,不过是为了给更多的人留出有限的生存之地而已。包容不过是为了攫取,博大到最后都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个世间,只适于强者。
田生和孔彰长久地在结界边缘僵持,像静止的两座雕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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