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绿烟医市中医院走出来，杨晓寒下意识地轻拍了下牛仔裤口袋处，原本鼓胀的钱包，现在已经干瘪得像两张叠在一起的纸，每个月交完房租是这个状态，拿到手里这袋药后也是这个状态。

    “倘若再擅自停药，恐怕需得换更贵的药，方能控制你的病情。”神经内科的一个头发又长又俊的医生像家长训斥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对杨晓寒说。他的胸牌上挂着“易轻尘”“进修医生”这几个字眼。

    “现单口服卡马西平已不能控制，应加拉莫三嗪一同吃试看结果如何，一疗程药费大概八百。”易轻尘打量了下杨晓寒，目光在他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上多驻留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诊查费我便不记在账上，你拿就诊卡可直接去一楼药房缴费拿药。”

    “对了，最近可有别的不适？可要复查血中金属元素含量？”易轻尘拇指在笔头按了按，笔芯缩了回去。他一边将笔别回自己胸前，一边带着询问的表情望着杨晓寒。

    杨晓寒疑惑地扬了扬眉毛，这次来就诊，他并没有告诉易医生自己以前化验血的时候发现里面金属元素尤其是铁元素比正常值高处几十倍的事，但这并不奇怪，估计他是看了以前的病历才了解的，只有有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突然提这茬？

    “哦，请别误会，并未劝你多做无用检查，单纯是对你这种生化检查结果略有不解而已。如并未有不适，请不必在意我的提议。”见杨晓寒呆立半晌，表情中满是困惑，易轻尘站了起来，十分耐心地跟他解释。

    虽然易医生说话的语气已是略表歉意，并且彬彬有礼，但杨晓寒感觉心里仍是有一丝不快，他说好奇自己体内的金属元素含量增多时的那眼神，似乎想要抓着自己去做人体实验一样。杨晓寒丢下了句“我没什么事”便直接去一楼缴费处了。

    上个月，钱几乎都花在跟苏子苓吃喝玩乐上面了，为了能带苏子苓多看两场电影，杨晓寒没有去医院买七十五块一盒的卡马西平片，他觉得现在控制良好，除了自己染色体上的基因写着自己有癫痫病，没有其他方面能看出自己罹患这种病了。

    虽然医生再三嘱咐不能随便停药，要停也是在至少三年以上不再有任何症状出现的时候。但杨晓寒仍旧抱着侥幸心理，甚至自欺欺人地认为已经有三年没发过病了，事实上次送外卖时突发浑身抽搐而导致车祸是今年的四月份。

    “光哥，多谢你了。钱我一定尽快还上。”杨晓寒在等公交的时候给陈光州拨了个电话。

    “嗯，得快点，啊。我还得拿着钱去约妹子呢。”陈光标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杨晓寒给了陈光州一个肯定的回答后，挂掉了电话。

    七月二十八号那天晚上，陈光州把五份外卖送到在网吧五连坐的五个小混混手上，好巧不巧地刚把外卖放在那五人的桌面上，正碰上他们团战打输了，被敌人一波直接推倒了水晶。那五人的晋级赛就这样又输掉了，他们把气撒在陈光州身上，揪起衣领就打。

    幸得杨晓寒在去苏子苓家的路上经过那网吧，把五个小混混给拦下，并叫他们赔偿了医药费，这件事就这样在杨晓寒的拳头下平息了。就是那个时候，苏子苓给杨晓寒打三个电话，杨晓寒正在网吧镇场面，所以未接电话。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光哥这种铁公鸡一定不会借钱给自己的。杨晓寒皱着眉头沉思，突然发现身边的人都推推搡搡地往前挤去，杨晓寒才回过神来，也匆忙挤上公交车。

    又过了好多天，这几天内，杨晓寒无论是以电话c短信哪种方式跟苏子苓说话，苏子苓都是爱答不理的状态。杨晓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并不是很伤心。

    几天后的下午，天色开始暗了起来，街道上的塑料垃圾和树叶等被风吹得在原地打转，菜市场的露天摊主急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