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过“凡楼”的香酒美肴,那的确算是一个好的去处,既不惹人注目,也可品尝一下虞国的美味,既然我与子予没有什么,那有什么不可以去的呢?更何况,公子仲权滞留宫府,柔雪和乔冷秋出游未归,现在她的行动更加自由。
那个叫凡楼的所谓的酒肆,其实就是一家厩置改装的,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豪华。由大门进入,也没有迎宾的酒倌,居然冷清得很。绕过前廊,上得梯阶,光线渐得明亮,从牖窗透射进来的天光,带着点残霞的余晖。舍间的灯已撑起,沿墙的一边一字排列,楮木顶蓬悬挂着两盏布制灯笼,为房间增色不少。
几张矮几,几铺苇席,目光巡睃处,一个冷峻的男子,倚几而坐,轻抚琴弦,琴音落处,几缕薰香袅袅升起。
这男子正是子予,看来这个凡楼他是十分熟悉,要不然也不会她自行上楼也无人盘问。从屋里的气氛看,他在此等候已久,可能已不知抚奏了几支曲子了。
“燕奴,你终于还是来了。”子予抬起头,目光温暖的望着眼前这个妙曼的女子。
很多年没有人叫过她的乳名了,卫姬的脸色荡漾着久违的亲切感,她择几而坐,侧对着抚琴的子予,布灯的光恰恰斜洒在她的脸侧,光洁的肌肤熠熠生辉。
“你为什么来虞国?”卫姬没有跟这位旧相识叙旧,而是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子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这不像是问候,但也不排除关切的意味,只是这种对话方式,每个人都没有回答对方,同样每个人也都没有得到对方的答案。这不像的谈话,倒像是两个人对空自顾自的絮叨。
子予显然没料到一下子竟陷入这么尴尬的交流方式,他顿了顿,似乎想理出一个头绪。
他轻抚了一下琴弦,琴声如山泉般叮咚的响起,余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这琴音清脆而悠远,把卫姬一下子带回到数年前的某一个下午。那时,卫姬还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小姑娘,是一个被称作“燕奴”的清纯妹子。燕奴家家境殷实,母亲擅长养蚕,父亲擅长缫丝,生得两男两女,燕奴的哥哥和父亲一起外出经商,燕奴则和姐姐燕羽一起帮母亲采桑养蚕,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父亲吕镬每年都要外出经商,把自家产的丝制作成丝绸运到戎地换取皮革等西戎特产。有时还会同时收集一些葛布一同带上,以增加商品种类。吕家自己不产布,淇水对面的陶家却是生产葛布的能手。这陶家祖上据说还真是制陶的,并因所制之陶做工精良而被方圆百里的人家称赞,由此被人称为“淇水陶家”。陶家远祖的姓氏已不可考,只是近两代突然改行做布,居然还做得有板有眼,这做布的功夫虽则到家,却还没到国人把他们称做“淇水布氏”的程度。
陶家三世单传,到最近一代,生一男丁,为了人丁兴旺,取名亦叫“丁”。这陶丁长到一十八岁,直生得面若冠玉,发育得腰细膀宽,十足的一个俊后生。陶丁却不喜织布,只对斧钺棍棒有兴趣,到了娶妻年龄却并无婚配。吕镬采购的布匹,大多出自陶家。
吕c陶两家生意来往,儿女间便也有了交往,陶丁见过这一对姐妹,独对妹妹情有独钟,总是有空就往吕家跑。这燕奴小陶丁两岁,适才情窦初开,两个日久生情,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淇水虽宽,却挡不住一对有情人的炽热情感,淇水河畔,花前柳下,陶丁和燕奴常偷情约会,乐不思归。
一日,与燕奴隔了一冬未见的陶丁借故送布给吕家,此时春水乍涨,寒气袭人,陶丁脱掉鞋袜,冒着刺骨寒水赤脚涉水,正遇子予由洛邑游学来到卫国,驻足淇水河畔,子予站在岸边,放眼望去,只见寒水汩汩,却没有一丝舟楫的影子。这如何过淇水倒成了难题。正心急间,忽然看到有人赤足涉水,仔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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