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慎疑惑的望向自己这个堂侄儿。他倒不是怀疑种尹尚会胡编些关于一个外人的好话来诳骗自己,主要是他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儿实是种氏青年一辈之中的狡狡者,在同龄人中实是甚少服人的。
种尹尚随即赫然又言道:“我们这些人最后能得以回来再见到太尉,也多赖此人之智力。”
种慎狐疑了一下,冲帐外大声令道:“传那个宋君鸿来见我!”
帐外的一名亲兵唱了声喏,便大步的奔跑出去传令了。
宋君鸿休息的军帐与种尹尚的很近,所以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名亲兵便找到了他并将之引领到了帐外。
“太尉便在帐中,请宋副尉注意仪容。”许是敬佩他们这一营人死战归队的壮烈,那名亲兵到了帐门处又小声的提醒了一下。
宋君鸿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是一名正式的军官了,回到城中后点检战功,宋君鸿刚刚获授了正九品下仁勇副尉的武将勋阶,他的“权任副都头”官职前的那个“权”字也终于去掉了,并进一步扶成了正职。尽管在大宋朝的武官序列中这只是一个很小的低级底层军官,却无疑是他这两个月来用舍命拼杀才换来的。
包括种尹尚在内,归来的人们都获得了加勋记功的奖励,关于这一点城中谁也没有意见。必竟他们的回归是一路伴随着大量杀敌的血路开拓,可惜只有十一人能最后享受这份表功与宣荣。
可宋君鸿手下仍仅有两个兵员。他们这一个营无疑已经打残了的,可平江府城也仍处于敌人大兵压境之中,并无闲暇时间来再给他们营重新补充兵力,所以大家私底下都在说把他们这十一人干脆直接打散充实到其他各营的可能性更大些,这个消息令回来的这十一人心里多少都有点忧虑。
进入城中的这九日中,宋君鸿除了向派来的两名军法官再次陈述回归之战的经过并接受审查质询和领受加勋军令状之外,其余的时间只能一边在帐中和李通、赵三狗等袍泽养伤,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实际上,这次还多亏是借助种慎的召见命令,他才能在管理严峻的军营之中进行走动并来探视一下种尹尚。
对于种慎这位军中名将,宋君鸿自是早有耳闻,这几日在帐中也没少听李通、赵三狗提起这位直系顶头上司的轶闻,总之一句话:不好惹!
于是宋君鸿自是不敢懈怠。回到城中提了军官后迄今的唯一好处便是终于可以脱下那身已经破烂脏污到惨不忍睹的大头兵服,从军需司领换了一身青色战袍的戎常服,和一身铁质甲叶的山文字甲。
他低头先把束甲带紧了紧,又整了整顶上的头盔,这才向提示自己的亲兵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致谢,深吸一口气后,便大声报道:“报!第丙子营都头宋君鸿奉令到来!”
“进来!”帐中一个有点威严的声音答道。
“诺!”大吼了一声,宋君鸿撩开帐帘,抬步走了进去。进得帐中,他迅速的拿眼扫了眼帐中的情况。
尽管种尹尚现在还不能下地行动,但他的战甲、战袍和镔铁长枪、配剑等仍然被人整齐的摆放在床侧,随时备取。帐中有个火炉,使得在这开始变冷的天气里给帐中添加了稍许暖意。
种尹尚躺在一张简易的行军睡榻上,令人高兴的是脸上似是有了些许红光。
此外,帐中还有一支黑旧的烛台,缓缓燃亮的烛光,打在一个负手站立的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将身上。
宋君鸿知道这便必是大宋殿前司太尉种慎无疑,急忙又并腿横臂,行了个军礼。
“听说......你以前是个举人?”种慎问道。
“是!”宋君鸿答道。他以为种慎也要和别人一样询问自己一番为何弃文从军之类的话,却不想种慎话锋一转,直接又问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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