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果,这不是一场代表各自宗门出战的比试…”司徒安忽然说道。
他注视着顾凉的眼睛,神态显得格外认真:“而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对决,哪怕我的实力优于你许多,不出两刻钟,我也会死在你手上。”
“所以,容素道友,其实从一开始你就赢了。”
说到这里,司徒安仿佛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淡淡自嘲之色,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宗门:“你我这一战,单就个人角度而言,实在没什么必要展开。”
乾坤派与炼器门已经走向对立面,门下弟子互相打脸,为的都是从气势上将对方压倒,虽然这么做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司徒安是炼器门的门徒,可他结了金丹便进入红尘历练,不惜落后顾弦、霍轻轻等人一大截,便能见其目光并不捆缚在门派的狭小格局之中。
听完司徒安的这几句话,顾凉想到的很多:乾坤派与炼器门的关系、炼器门对待乾坤派的态度……
但兴许是基于昨天晚上与王湛的论道的缘故,顾凉关注的重点反而在司徒安与门派的相处之道上nad3(
对司徒安来说,他先是一个修士,然后才是炼器门弟子。
这与王湛对自己的定义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为王湛首先是中洲王家的王五,他这个人反而排在了后面。
顾凉不愿意将自己归类到以上两种弟子的范畴,所以她对自己的定义介于二者之中:对宗门尽心尽责是肯定的,虽然目前的她还无法做到为宗门舍生忘死,但她绝对不想看到这个庞大宗门的倒塌。
所以,顾凉对宗门之心,只三个字便能概括——遂心意。
也是得到王湛的启发,在朝霞之光落在身上的那一瞬,明白了这三个字的顾凉踏入小顿悟的境界之中,修为变得更加扎实,心境也更上一层。
若非如此,顾凉对战司徒安未必能拿出道法布阵的底气来,单是维持整个变化不断的阵法,此一件事便能消耗完她所有的神识和真元。
顾凉回过神来,摇头说道:“输了便是输了,你说的情况只是假设。就目前看来,我们大概不会有生死大战的可能,出去后再来一场倒是有可能。”
司徒安微微笑了,他的长相在修真界也能称得上一句不错,笑起来宛如春风拂面,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心情。
“神识秘技吗?”他问。
这便是有意要再打一场了。
顾凉也是一笑,点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期待。”
她也想知道一件事,司徒安的神识究竟有多强大。
“好。”司徒安说。
大概是因为顾凉答应再打一局,他的神情明显变得随和起来,看着似乎将顾凉当做朋友来看待了,居然透露了自己的秘密:“不必等到出狱,在这里就可以。”
“哦?”顾凉也来了兴趣,问道,“怎么打?”
在监狱之中,修士等同凡人,神识上的交锋是肯定没法进行了。
难道司徒安有法子绕开监狱的压制?
司徒安露出一个格外神秘的表情。
他轻声说道:“刑之樊有一座天骄台可以让化神期真尊展开斗法,我也有一面浊世镜。”
浊世镜是古之修士打造出来的法器,其与蛮城有着些许关系,简单说来,浊世镜其实可以当做进入蛮城异域的一扇门。
不过,修士通过蛮城进入异域,无论他离开的时候身在何处,再次进去都会出现在蛮城之中。
浊世镜则不然,推开这扇门,修士落足的地点是随机的,有可能在安全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极端危险之处。
一般说来,大概不会有人敢在浊世镜里开战,因为异域的危险就连元婴修士都得胆寒生惧,更何况两个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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