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大师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原来你便是蒲察宗翰,我且问你,罗汉大阵盘踞山腰,你们是如何上得山来?”
蒲察宗翰似乎没有听懂法空大师问的是什么,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一脸得意的答道:“原来山腰那些个和尚布的阵叫罗汉大阵,精妙,精妙!少林寺不愧是天下武学正宗,连排兵布阵都是行家里手,佩服,佩服!”
群雄中几个急脾气的人见蒲察宗翰顾左右而言他,忍不住大声骂道:“法空大师问你是怎样上山的,你赶紧说便是!少他娘的在那儿婆婆妈妈!”话音刚落,金兵齐齐绰刀在手,便欲上前将说话之人杀掉。群雄恨金兵入骨,早已忍耐半天,此刻更不犹豫,也纷纷拔出兵器,准备厮杀,场面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蒲察宗翰见状,喝止住身边的士兵,满脸堆笑道:“原来是法空大师,久闻大名,幸得一见,但不知贵寺方丈法业大师现在何处?”
在一旁始终不语的法业大师缓步向前,施礼道:“老僧化外之人,不值将军挂怀,不知何事见教?”
蒲察宗翰见法业大师开口,也学着中原武林的规矩,抱拳笑道:“原来这位才是名闻天下的法业大师,本帅能一睹真容,当真是不虚此行!”言罢干笑几声,甚是无聊。
法业大师面无表情,缓声道:“适才我法空师弟有问:将军一众是如何上得山来,还请告知一二。”
罗汉大阵乃是少林寺前辈高僧紧那罗所创,讲究拙中藏巧c疏中有密,后经数百年完善,可说是已达到武术阵法中的巅峰境界。若非有大本领大智慧者,是断难突破此阵的。法字辈高僧们阅人无数,自信蒲察宗翰并无破罗汉大阵的本事,暗想其中定有缘由,故而发问。
蒲察宗翰诡笑一声道:“这个嘛不瞒大师,这个什么罗汉大阵实不是本帅所破,不过是借了几个英雄之力罢了。”言罢微举双臂拍了拍手。
众人见蒲察宗翰拍手,正不解其意,忽见金兵让出一条窄路,四个汉子纵马驰了出来。只见这四个人俱是汉人打扮,最左侧的男子穿着灰色束腰武服,臂长肩窄,眼小脸瘦,留着山羊胡子。其余三人虽身形相貌各异,但穿着却是相同,都是一袭绣边宽袖大青袍,双腿上缠着三色粗绳皮裹腿。这四人身上都没有携带兵器,但神色铄然,显是身怀不俗武艺。群雄心中无不暗思:“这四个人是什么来路?怎的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隐士高手?还是金国在虚张声势?”
群雄正暗暗称奇,却听蒲察宗翰朗声道:“本帅承吾主大金王上敕命,总督平南事宜,今带甲百万,所到之处无不顺捷!宋朝弱而不兴,致使天下临祸。本帅顺应天意,大举义兵,拯万民于倒悬,救山河于即倒。四方之士,无不归心。这四位与各位相同,亦是中原豪侠,现投于本帅旗下,多立功劳。各位都是有识之士,何不顺天应时,效仿这几位英雄?与本帅共成伟业,也不枉负自己的一身本事!”他久战中原,竟然学得一口文绉绉的腔调。
刚说完,就听一个尖利的声音喊道:“我呸!金狗鞑子,若不是你们贪心不足,我中原百姓又怎会家破人亡?你们视我汉人百姓如猪狗,如今还有脸巧言说嘴么?”这一席话饱含怒火,正是说出了群雄的心声。
蒲察宗翰先是一惊,随即冷笑道:“是哪位英雄说话?还请出来相见!”话音刚
落,就听得大喝一声,一个灰影从人群中一跃而起,正落在佛坛之上,高声道:“老子乃是福州申原,师弟孙守民一家三十余口皆丧于金狗之手,这份大仇我至死不忘!”言罢手臂在后背一晃,早已将一柄雕纹乾坤大刀握在手中。
这申原乃是使刀名家,为人豪爽,江湖上人脉极广,在场的群雄与其多有交情。况且金兵恃强多年,汉人多有不忿,因此众人见申原出头,精神都为之一振,忍不住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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