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宋的就不错。
所以她才乘着他不在的时候动的手,可天下那么多人都不会死,甚至她刺杀的皇帝都不会死,唯独他会死。
春十三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葛书的房门,很快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身体笔直地躺在床上,两眼怔怔地望着房梁说:“皇帝要把他做成药人。”
屋内寂静无声,春十三吐出一口气,瘫软了下来:“你替他死吧。”
葛书眯起猩红的眼睛,咧开嘴笑的灿烂,轻轻走到了床边,看着木然躺在床上的春十三娘,手掌轻轻覆了上去,喉咙一阵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撕开了一般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好啊。”
宋缺不知道自己为什去天牢里转了一圈。
春十三娘笑着站在门口,将怀里舍不得吃掉的糕点轻轻塞进他的嘴里,向前面指了指。
宋缺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站在不远处的葛书,乐呵地说道:“总算没太得罪老天,保住了命,陪我喝酒?”
葛书侧过脑袋,轻轻点着头,未曾多望一眼其他,转身先走。
耳朵越发不好使了。
葛书走在通往钦天监的路上,心中念到。
昨天喝酒的时候师兄差点发现自己左耳听不见,今天不能再弄坏右边了。
葛书小心翼翼地想着,不知觉走入了钦天监,被一个小宦官带到了更深的房间,静静坐在了椅子上。
阴暗的角落里干瘪的声音不带感情地问道:“今天你打算做哪里?”
葛书指了指眼睛,想了想,又摆了摆手,指了指左手,点了点头。
立刻就有一个带着盔甲的将军走了出来,将他的左手手臂上挖出了一个血槽,葛书脸抽了抽,看着将军将一股子好闻的药汁倒了进去,渗入道了身体里。
“要不是咱家说你是更好的药人,你跪到死,皇上也不会放了宋将军。”黑暗里的干瘪声音又响起来:“五十两黄金一天的命,葛将军,你的时辰用完了。”
葛书漠然地站起身,大步走向了门外。
难得没有回去,葛书自己买了坛酒,一个人跑到了城头静静喝了起来。
没什么好想的,只能喝酒,只是喝酒。一个人在这世上没什么喜欢的,没什么讨厌的,没什么在乎的,没什么想念的的时候,就会像葛书一样,坐在城头,什么也不想,什么都没有,静静地喝酒而已。
他这一生好像都这么安静。
日头渐落了,哑巴站起了身,临走的时候抬眼望了望安阳城外,举起了酒坛敬了敬。
我就要走了,再让我望一眼江湖。
我死的时候不要告诉任何人,悄悄的就好。
因为哑巴这一生都没有笑过哭过。
他只是转了个身。
下了城头。
宋缺有些天没看到师弟了,师弟是和他的剑一起不见的。
宋缺坐在门槛上,又习惯性地看着余晖。
“他终究去寻找了他的江湖。”宋缺转过身,对着屋里默不做声的春十三娘笑着如是说道。
皇帝这些天似乎对武学的兴趣颇高,指着宋缺要和他切磋。
这天下谁都可以把自己的命不当命,唯独皇帝不行。宋缺跪在地上任着有些底子的皇帝踢来踢去,犹如一具死尸。
皇帝打累了,望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宋将军眯了眯眼,笑着声说:“朕知道你们高手傲气不屑与朕交手,叫你来不过是听钦天监的药人说的厉害,叫你这千牛卫大将军来试试再好不过。”
宋将军头埋得更深了,身体似乎是在颤栗,低着头连声说着君上厚爱。
“你放手一试,不论输赢,朕都赏你。”皇帝摸着断了小指的疤痕处,转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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