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北川咳嗽一声,“昨日皇上在曜华殿召见了我。”
苏雪澜闻言,一动不动,脸色平静如常。
“我已经向皇上禀明,希望他可以恢复将军府昔日的荣光,并且向你认错。”
“错?”苏雪澜摇头,“他有什么错?”
“澜儿。”英北川眉头微微皱起,“我知道当日宣阳城一事,必定已经令你寒心,但眼下北安危机四伏,你既然身在元京城,不可坐视不理。”
苏雪澜丝毫不觉意外:“我知道,你会同我说这些大道理,但我若一意孤行,真不再管北安的生死存亡了呢?”
英北川霍地抬头,眸中浮起一丝愕色。
苏雪澜也不言语,只是端过盅茶,慢慢地喝着。
英北川低下头去,半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迈步走了出去。
两人说话时,卫子越一直站在厅门处听着,见英北川离去,方才走进厅中:
“澜儿,你是什么意思?”
长长地叹了口气,苏雪澜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我累了,想卸甲归田,再说,你不是也准备着,要和我大婚么?”
卫子越浑身一震:“既如此,明天我便让阖府上下来见你,咱们俩便准备起来。”
次日清早,卫子越当真将府中所有人等皆叫至堂前,正准备请苏雪澜出来训话,孙河忽然急急慌慌地一路飞奔进来:“三,三公子,外面来了好些人,宫里的人”
“宫里人?”卫子越脸色微变,此刻,他对宫里人也充满了忌惮,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三公子。”一名身穿赭衣的宫人缓步徐来,脸上满是笑意,“老奴给三公子请安。”
未至近前,那宫人便屈膝跪下,冲着卫子越连磕了几个响头,卫子越脸色微变,赶紧上前将其扶起:“王大监,您怎么来了?”
“三公子。”王大监抬头注视着他,“当日在午门之外,老奴未能救下卫丞相,未能救下三公子,实在是万分愧疚。”
“无妨。”卫子越摆手,“大监仁义,子越谨记于心。”
“三公子。”王大监又道,“门外还有位贵客,不知三公子可否开门?”
“贵客?”卫子越略一思索,眉心一跳,到底还是看了孙河一眼,孙河赶紧去开门,不一会儿,一行宫人鱼贯而入,燕翅排开,当中簇拥着一位雍荣华贵的女子。
“太,太后?”卫子越脸色微变,随即趋前行礼。
陈太后摆手,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便是卫子珊的兄长,卫丞相的三公子?”
“是。”
“从前在宫里时,哀家也时常听子珊那丫头提起你,如今一见,果然是生得英武非常。”
卫子越心里倒没有多少感动,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陈太后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飞快地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复又转向卫子越:“听说你当年,与苏老将军的女儿苏雪澜,曾有过婚约?”
“是。”
陈太后叹息了一声:“世事多变,难以意料,宣阳一战,确实令人感慨。”
卫子越没能忍住,当场便欲发作,幸而王大监见机得快,在旁咳嗽了一声,卫子越这才强行捺住心中的火气,但是却一脸冷漠。
陈太后见院中的气氛有些僵冷,便看了王大监一眼,王大监会意,清清嗓子道:“苏将军,可在么?太后向你赔罪来了。”
话音未落,院子里其余人等尽皆色变,一个个目瞪口呆——太后亲自登门赔罪,这事可真是少有。
一众人等尽皆朝内院的方向瞧去,但是许久却并不见有人走出,王大监不得已,又高喊了数声,方才看见一道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雪澜啊。”陈太后满脸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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