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澜没有言语,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名字来:“萧楚。”
“萧楚?”卫子越却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你觉得萧楚行?”
苏雪澜深吸一口气:“日久方见人心,萧楚行还是不行,现在尚难定论,你我可作壁上观,瞅准时机再作定夺。”
“有理。”卫子越点头。
站起身来,走到那名炎国将军身旁,苏雪澜弯下腰,从其身上搜出一枚腰牌,拿在手中沉吟不语。
“如何?”
“这人是炎国铁甲军豹突营的,豹突营的战力,在炎国大军中能排前三,看样子,萧赞是下了血本,誓要覆灭北安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走吧。”苏雪澜抬头朝四周看了看,“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隐秘之处,极适合藏身。”
“好。”卫子越点点头,跟在她身后,也朝前走去。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不久,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也出现在了宣阳城外,在空旷的原野中默立片刻后离去。
夜色深静。
苏雪澜孑然而立,眺望着浩瀚无涯的星海,卫子越坐在火堆旁,慢慢地翻烤着一只野兔,很快,一阵浓郁的烤肉香味便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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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取出一柄短剑,卫子越切下几片烤兔肉,用个银盘盛了,递给苏雪澜。
接过银盘,苏雪澜拈起一片烤兔肉,送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面露深思之色。
“你在想什么?”
“还记得当年师傅教导我们时,曾经说过,天下干戈,因利而起,必然因利而止,所以我在想——”
卫子越目光一闪:“你在想萧云下一步会如何行事?”
“不是。”苏雪澜微微一笑,“我在想这场战争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卫子越的脸色顿时变得严峻了,也站起身来:“这场战争,无论谁输谁赢,都会凭添无数的冤魂。”
“是啊。”苏雪澜长叹,“当日我奉诏离京之时,心中总是有一种莫明的悲凉”
“所以你才会去相府,向我父亲提出取消婚约?”
“是。”苏雪澜点头。
“可你若是死了,我又岂能独活?”卫子越霍地抬起头来。
这一刻时光静止,两人谁都没有言语,只能听见彼此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
“澜儿。”卫子越站直了身体,“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呢?”
“告诉你实情,你又是否有能力阻止呢?”
世间很多事情,不是你知道,就能改变。
很多人不过都只是被命运摆布的棋子,无从选择。
就比如这场战争,原本和北安,和炎国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关系,可是当它发生的时候,却注定有太多的人被卷进来,枉送性命。
孟津城。
永庆宫。
萧赞躺在宽大的龙椅之中,瞪大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雕梁画顶,呼吸急促。
虽然服食了神秘黑衣人给的药丸,但他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尤其是最近这段时日,眼前总是出现幻觉。
这位曾经雄心勃勃的帝王终于明白,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他心中最大的一件事,便是炎国的下一位继承者,尚未确立。
只要他一合上眼,便是自己儿子们执剑相对的模样,倘若他此际死去,炎国的大乱便会立即爆发。
“冯,冯德”趴着床沿,萧赞吃力地喊道。
“皇,皇上。”冯德一溜小跑奔进来,一看皇帝脸色,眉宇间的神情顿时焦急起来。
“去,传,传魏相。”
“是。”冯德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刚至殿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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