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血流不止,泱泽已面无人色。云谣心中叹息一声:这是何苦。
“今日我不杀你,滚!”
这一句话中所含的藐视却比杀了泱泽还令他难受。
“今日你不杀他,以后你都不会再有机会!”
一个人跨进门来。
“师父”泱泽脸色惨白,一下子跪在说话那个人面前,接着,他恰到好处的晕了过去。
白无常紧紧盯着进来的这个人,云谣与唐媛也看了过去。
进来的这个人,像极了年画上八仙之中的韩湘子,看上去相貌格外清奇。
他的衣襟上也有一管箫,却是一管不到尺长的小小短箫。他的目光谁也不看,却掠过众人,直接落在唐媛脸上。
电一般的目光。
看得唐媛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她扯着衣襟,心中又是愠怒又有一丝丝欢喜。
电一般的目光转落在白无常的身上:“他的手臂是你伤的?”
白无常后退一步。杀气,房中突然满是杀气。
他没有回答,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很好!很好!”话音已落,来人已出手。
那人身形似乎动了动,白无常的身子就已经飞了出去。
白无常左臂上那根铁勾子已被拗断,另一条未断的腿,忽然如泱泽的右臂一般齐膝断在了地上,并且也与泱泽的右臂一样在地上一阵痉挛,跳了几跳。
短箫直插白无常的咽喉。
白无常已无救。
可白无常却没有死。
短箫在距离白无常的咽喉不足一寸处拐了弯。它不得不拐弯,云谣已出手。云谣的剑己经到了那人的面前,剑风已经刮至他的脸。
短箫与长剑似沾似分,撕裂了白无常身上的衣衫,他倒很硬气,仍未倒地。
一招交错。
那人看着云谣,眼中似有恍然之沧桑,又似有隐隐之憎意。他的眼睛盯着云谣握剑的那只右手,剑尖向下,直指大地,他一字一句问道:“你的这招剑法,是谁教给你的?”
云谣抿嘴并不回答。
“我曾经发过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见到这招剑法,见到使这招剑法的人,我一定会毁了他!”
云谣反问:“你又是谁?”
“我是谁?我是韩奇!”
“东海蓬莱岛主!他就是东海蓬莱岛主韩奇?”
“据说他的那招八仙过海足臻化境,已让他跻身当世绝顶高手之列!”
“看上去他又年轻又儒雅,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头子!”
“不知今日韩岛主会不会使出那一招?那个年轻人的剑法似乎也相当不错!”
人群虽窃窃私语,每句话每个字却都没有漏掉,全听在云谣的耳朵里。
可是为什么?人们总喜欢看一些残酷的事情发生?越刺激越有吸引力。只是,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好!
“年轻人,我不管你在哪里学的这招剑法,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此剑法不祥。”
“看你不过才十岁年纪,我也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自废武功,再断去双臂,并且说出教你武功的那个人是谁?现在哪里?我可以饶你不死!”
云谣一动不动:“我不需要你饶,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算不上什么。但是我却想请你饶了他!”
云谣看看白无常:“我只不过不想看到死人,才出手救他。他已经双腿俱断,理应给他留一条生路!”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去为白无常求情,白无常紧紧闭了闭眼,又咬牙睁开,眼角晶莹。
要杀白无常,云谣的理由有千百个,且个个充足。可他却从韩奇箫下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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