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将军欲到东四牌楼的教坊司,郡主要不要一道?”
闻言,陆西墨一脸被雷劈的样子:“教坊司?!”
喻南砚用胳膊肘戳他:“二宝没去过?正好今日一起去开开眼。”
“”陆西墨哑口无言。
“那你们等等,我换身衣裳稍刻便好。”如意根本不晓得东四牌楼的教坊司是何处,以为只是跳舞奏乐供人娱乐之地,可此娱乐并非彼“娱乐”。
固勒扎松了口气,喻南砚总不会带安阳郡主去逛青楼,即便去了定不敢明目张胆地狎官妓。
喻南砚怪固勒扎多嘴:“你在这等安阳,找个理由搪塞她,不许过来东四牌楼捣乱,明日我再给你补上今日的缺。”说完,喻南砚不管陆西墨乐意不乐意,几乎连拖带拽的和他勾肩搭背先行离开。
待如意换好衣裳,拿着帷帽出来时,只有固勒扎侯在静园门口,他灰绿色的眸子透着些许兴奋的光:“郡主,咱们到教纺司溜一圈去?”
陆西墨依稀记得没过多久,太子薨逝举国缟素,皇帝连续辍朝多日,继而皇后漏液造访,来府里请母亲进宫劝解当今圣上。
第二日德阳带着陆西墨一同进宫,他牵着母亲的手,畅行无阻地踏入帝王寝宫紫宸殿。
他记得皇帝对母亲说:你从未失去过孩子,你不知晓是怎样的感觉。
他也记得母亲的回答:若是臣妇知晓呢。
德阳待长朔也算己出,可惜长朔还是进宫做了内监,她失去了那个养子。
曾经国子监的同窗艳羡陆西墨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几个博士对他的课业更是赞不绝口。过犹而不及,记性若是太好,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简直如影随形。
此时此刻——设计陷害如意c称呼朝承浔为瞎皇子c欲置母亲于风口浪尖喻东陶说的每一样都让陆西墨愤慨,恨不得立即冲上去质问他们,可终究只能在水里泡着,方才在凉亭那他还想说如意虚伪,原来自己才是虚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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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喘息声传来,靡靡之音不堪入耳,陆西墨憋了口气没入水底,而后奋力往湖心游去,直到胸腔里有种快要涨裂开的疼痛,他才浮出水面大口地喘气,而后歪头拍了拍耳廓,却听见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如意站在东岸边冲他挥手,边上还有许多侍卫。
陆西墨微微叹气,拖着略为疲惫的身子朝她游过去,临到岸边,池水虽浅仅及他腰部,青石板铺陈的河堤距水面只有两尺宽,搁在平时随便一撑便能上去,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有侍卫想拉他,陆西墨摆了摆手:“我缓缓便好。”他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
如意第一次居高临下看他,发现他的额头很好看,眉骨如峰,有种想去触摸的冲动,她先让侍卫们散了,然后蹲下来问他:“陆西墨你冷么?”
陆西墨趴在河堤上,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那睫毛又密又长。
如意小心翼翼地拢着袖子去擦他的额头,看见他左眉上方半寸处有个豆大的污点,她用力擦了擦,擦不掉,陆西墨微微睁眼,眉上的水珠一颤渗入睫毛中,俄而,他又闭上眼没有说话。
这时朝承沣走过来,问他:“二公子这是在做什么?”说着伸出手。
陆西墨没有看他,双手用力撑上了岸,只是脚如灌铅。
朝承沣眉眼含笑道:“方才见你和如意在湖边凉亭,没忍打扰,怎的落了水?”
陆西墨虽然衣袍尽湿,却不显狼狈,他一声长叹:“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郡主。”有很多事,他都不能掌控。遥想那日在刑部,若是差役们真要对魏扶川动刑,以他的身份实在无力阻止,而今日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让如意被朝承沣所忌惮。
如意一怔,虽然不是第一次听陆西墨这样奚落她,可这辈子还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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