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想先回去歇息。法正也未多想,就忙道:“你不碍事吧,要不找个郎中瞧瞧。”蔡芬再三推辞不让。法正只好让其先行回房歇息。
将近黄昏,外面突然天色变暗,似乎是要变天了,那时正值五月初旬天气,大雨时行。只见晚霞当天,忽被黑云遮掩,俄而大雨倾盆。但见:
乌云生四野,黑雾锁长空。刷剌剌漫空障日飞来,一点点击得芭蕉声碎。狂风相助,侵天老桧掀翻;霹雳交加,泰华嵩乔震动。洗炎驱暑,润泽田苗。正是:江淮河济添新水,翠竹红榴洗濯清。
蔡芬见大雨交加,忙披了蓑衣,叫侍女好生看好房间。就自行从后门冲入雨中,刚出门,撞见一男子,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司马坤见天将大雨,就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再此角落专门等候她。唉!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二人依偎一起,搀扶着冲过雨林,到达司马坤住处,已经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带水。忙换了衣衫,烧一炉大火,就在火边弄干头发。
司马坤叫他的小童道:“帮老爷往厨下烘衣裳去。”小童便一面走到厨下,把衣服烘干。小童又把那鸡鹅嗄饭切割安排停当,用盘碟盛了果品之类,都摆在房中,烫上酒来。司马坤与蔡芬斟满美酒,交杯叠股而饮。蔡芬饮酒中间,看见司马坤壁旁放着一张琴,说起琴调弦音方面的体会。司马坤便道:“久闻你善弹,今日好夕弹个曲儿我下酒。”蔡芬笑道:“吾自幼粗学一两句,不十分好,你却休要笑耻。”司马坤一面饮酒,一面走近琴来,携蔡芬在身旁,看着她坐在琴案上,轻舒玉笋,款弄冰弦,慢慢弹着,低声唱道:
冠儿不带懒梳妆,髻挽青丝云鬓光,金钗斜插在乌云上。唤梅香,开笼箱,穿一套素缟衣裳,打扮的是西施模样。出绣房,梅香,你与我卷起帘儿,烧一炷儿夜香。
司马坤听了,欢喜的没入脚处,一手搂过蔡芬粉颈来,就亲了个嘴,称夸道:“谁知姐姐有这段儿聪明!就是小人在构栏三街两巷相交唱的,也没你这手好弹唱!”蔡芬笑道:“蒙官人抬举,奴今日与你百依百顺,是必过后休忘了奴家。”司马坤一面捧着他香腮,说道:“我怎肯忘了姐姐!”两个殢雨尤云,调笑玩耍。少顷,司马坤又脱下他一只绣花鞋儿,擎在手内,放一小杯酒在内,吃鞋杯耍子。蔡芬道:“奴家好这脚儿,你休要笑话。”不一时,二人吃得酒浓,掩闭了房门,解衣上床玩耍。小童把大门顶着,在厨房中收拾吃剩的杯盘残羹。司马坤和蔡芬二人在房内颠鸾倒凤,似水如鱼。那蔡芬枕边风月,真个是让人销魂蚀骨,再加上蔡芬又百般奉承。司马坤亦施逞枪法打动。两个女貌郎才,俱在妙龄之际。
寂静兰房簟枕凉,佳人才子意何长。
方才枕上浇红烛,忽又偷来火隔墙。
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
情浓乐极犹余兴,珍重檀郎莫相忘。
又有词曰:玉立婷婷一支俏,纤纤细腰楚王好,肤若凝脂饶霜雪,腹中满贮黄金缕。着意点绛唇,相思何惧焚,星火明灭身渐损,烟云难聚终成恨!恨亦难自弃,独坐心戚戚,吐纳知肺腑,飘摇叹前定,片刻已承一世欢,寸心点点化灰烬。噫——弹指一挥,即成往事,袅袅香魂,消散无痕!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熏炉蒙翠被,绣帐鸳鸯睡,何处有相知,羡他初画眉二八花钿,胸前如雪脸如莲,耳坠金环穿瑟瑟,霞衣窄,笑倚江头招远客,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唉!外面的世界还战火未定,这边人们却依然安逸享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厅花。人们把失败归罪与商女,这是极其懦弱和不负责任的表现。若男女皆不喜欢声色之欲,那何来的秦淮美艳,又哪里会有纸醉金迷。
近日总是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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