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
那妇人终于发出声音,朝着黑衣人一声悲痛的呐喊,一把刀,不知从何处飞出,插入她的小腹,刀的主人看不清模样,只是眼角有一深深的烙印。
她努力看向萧然宿,没有责怪,没有怨恨,只是凄婉一笑,挣扎着说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喝那夜你给我的酒我一定不会珍惜你给我的爱”
人,倒下,尽管用尽力气,但还是没有抓住孩子的手,看向那雪掩盖的枯草,闭上眼睛说道:“雪,好美,要好好的”
萧然宿悲痛欲绝,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把半截长剑投向那杀人者,半截长剑插入黑衣人的左大腿,黑衣人怒,反身再一刀,萧然宿到地,双眼瞪着天空。
夜,变得安静,熊熊大火,点燃惨败的月光,院落慢慢塌陷
在那被枯草淹没的浅井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井缝中怔怔看着这一切,杀人者与被杀者,血溅红那枯黄的草,井盖沾染上冬的雪,一层又一层。
她紧紧咬住自己下嘴唇,但由于咬力过大,嘴角已开始流血,用力握住手中的一块黑布,稳住哆嗦的身体,复仇的种子在心中发芽,殷红月下,阴影逐渐笼罩心中的光。
看着前方昏暗的雪中树林,先前那声音沙哑的黑衣人停下匆忙的脚步,他抱拳向那林中缓缓一拜说道:“图,被人拿走了。”
“确定他所说属实吗?”林中有人幽幽问道,是个女子的声音,黑衣人思虑片刻后回道:“他们是酒友,也是真朋友。”
林中女子未露面,好一会后,她才慢慢说道:“图,我会派人继续搜寻,你接下来去帮我做一件事。”
林中射出一把飞刃,上有一纸条,黑衣人取出纸条后,转身快速离去。林,慢慢变的静谧,昏昏沉沉的阴影好像一大片黑色沼泽,使人深陷其中。
崖上风,崖下雪,崖上人,夜中人。
看着远处的熊熊大火和骚乱的镇里人,崖上的男子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摸出衣服里的一封信说道:“然宿兄,我还是来迟一步啊”
火不再畏惧这寒冬,萧府的牌匾落下,砸在破碎的青石板上,台阶上的雪下青苔被融化的雪洗净,又被火焰烤干后烧光殆尽。
一浑身粗布的男子走到台阶上,把手里的信封丢入旁边燃烧着的牌匾上,抽出腰间剑,把系在左身旁的葫芦拿起,猛喝一大口烈烈的刀火烧,心想此情此景,最好杀人。
人,大喝一声,冲入院中,一头杂乱的黑发被带起,正准备离去的那群黑衣人毫无防备,其中一人还未做任何反应,就被一剑封喉,剑痕极薄,犹如蝉翼。
其中有人惊呼:“南疆——左禅城!”那突然闯入的粗衣男子抬起低着的头,看到躺在黑衣人身后的萧然宿三人,冷冷说道:“让路!”
那群黑衣人似乎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让出一条小道,左禅城走到萧然宿身旁,用手把他瞪着的双眼抚闭说道:“对不起,我来迟一步。”
“哒”重物落地,一黑衣人拔刀出鞘,对着左禅城后背袭去,白芒一闪,最快的是那把柔软的腰间剑,它飞过起身的黑衣人身旁,直插入站着的黑衣人中,不知是谁中剑倒地,激起灰尘扬起。
那身起刀出的黑衣人被左禅城转身集力一拳,肋骨尽断,倒地一旁,看着前方逐渐亮起的光,他眉头一皱,冲入黑衣人中,十二人却不敌一人。
夜尽,昼出,树下粗衣男
把最爱的酒倒在树下,坐着看着日出,哭丧着脸自言自语:“唉,这下连能和我拼酒的人都已不在,这刀火烧又有何人能懂。”
人,拂袖离去,独留残雪纷飞,落满树的枝桠,落在那新立着的墓碑上,碑上有行字,苍劲有力,其书曰:江湖见,杯莫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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