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随着街头打更人的四道鼓声,已是四更天时。
天边,月愈明,夜更深。
整个街道空荡荡的,瞧不见半道身影。村西边,几声狗吠远远传来,却再没有引起往日的群狗响应。这村,仍是这村;但这狗,终归是不多了。听着这几道狗吠在夜色下恍然而起又渐渐隐去,却是格外的孤寂。
村东边,某一间很小的农院前,陆尘正抬着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篱笆筑起的围栏,几块木头串在一起制成的大门,坑坑洼洼的院落,一株两丈高的枣树,一间破落不堪的草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尘真的想不到这么一间典型的山村农院居然会出现在金海村里,尤其是东边隔着一间磅礴大气的武馆,西边挨着一处富丽高雅的酒楼,便愈发奇怪了。
这院子的木门虚掩着,那中年想必是已经进去了,但屋里边只有极微弱的一丝光亮,所以陆尘倒也不敢确定。没有走木门,陆尘直接翻身跃过一旁的篱笆,蹑手蹑脚摸到草屋的窗前,透过窗纸,靠着几许飘入草屋的月光,陆尘能看得清范围很有限,只能瞧见屋中间有一个不大的桌子,桌子再往前似乎有个人正在悉悉索索翻着什么,那人手里拿个火折子,弯着腰靠着墙一路摸索,可能是在寻找中年口中的那个东西。
借着火折子印在对面墙上的虚影,看身形很可能就是村正府邸的那个官服中年,但也不好确定,毕竟陆尘并没有一路跟着。奇怪的是,这屋子里只有一人,中年口中的何胖子不知为何并不在这,当然也可能这人就是那个何胖子,只是这么一来,官服中年却又去哪了。陆尘狐疑的盯着墙上的虚影,似乎是想与记忆中的官府中年做个印证。正在这时,隐约间似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传入陆尘鼻尖,只是陆尘再去闻时,却又好像没了。陆尘心下一怔,暗暗道,“难道这人身上有伤?”
正自思索间,屋里这人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忽的起身,朝身后一脚踹出,却马上“哎呦”一声抱住了脚,好像是踢在了什么硬东西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骂着什么。又过片刻,这人似乎是真的死了心,又恨恨捣鼓了几下后,就要转身出门。
陆尘眼尖,眼瞅着这人要出来,急忙运气一步跃上屋顶,又将身子卧倒,等着这人出门。但这人看似要出门,却还是磨蹭了很久才推开房门。陆尘心头一喜,急忙又朝前爬了一步,低头去瞧他,只见这人低着头弯着腰背对着院子,一步一步的朝外走,显得很是费力,看他双手朝前的姿态,好像是拽着什么东西在往外拖。陆尘心下一惊,暗暗道,“难道刚刚那一会功夫,这人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了?”
好在今夜的月色极好,所以等他拖着手中的东西走出屋子,陆尘很轻易的便瞧清了这人手里的东西,这一下,陆尘又是一惊,只见这人手里拽着的不是别的,竟是一个有手有脚c体格不小的真人。只是,瞧这人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趴在院子里,显然是已经死了。
“难怪方才会闻到血腥味,原来屋里竟然有个死人。”陆尘暗暗的想到。
这人先是将尸体拖到了枣树的旁边,又回头去屋里拿了个铁锹,接着便开始在枣树底下挖土,看样子是想把尸体埋在里边。借着月光,这人的样貌倒也瞧清楚了,确实是村正府邸见到的那个官服中年无疑,只是此时他身上穿的却又是另一套衣服了。
陆尘倒不着急出来质问此人,只是在屋顶趴着,瞧着这人的一举一动,毕竟地上这人已经死了,便是陆尘此刻突然现身,也终归于事无补,反倒打草惊蛇。而且隐隐的,陆尘竟有些玩心大起,他突然很想看看今夜这人到底还要做多少奇怪的事。
中年似乎是怕周围的邻居听到响动,所以挖土很是小心,每一铲之间都有短暂的间隔,再加上地上躺着的死人身形宽胖,所以从挖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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