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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斜斜地望着天空,他突然不想要回到安王府,随意地倚靠在小巷子里的台阶上,望着天空一点点得被红色晕染,再一点点得被黑色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彻底昏黑,他如同蝶翼般的眼睫才颤了颤,慢悠悠地敲开了安王府的门。
安王府已是灯火通明,安华远远地望见四轮车上墨色狐裘下的男子,一如记忆中般的轻浅温柔的眉角,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指看似从未沾过任何的血腥,二人七分相似的眉角,一者极尽一切的美好温润,一者却是满是阴郁。
“长安是你吗?”男子轻声呢喃,话语如同轻柔的气泡般化为水汽消散于空气之间,他的双手推着四轮车,慢慢向安华靠近。
安华微微垂下了头,生硬地说出“父亲”二字,便沉默不语。
眼前这个孱弱美好到了极致的男子,便是这京城中众人皆知的笑柄,安王爷,先皇私生子,如今没有皇姓的异姓王,安暮秋。
暮秋,迟暮的秋天,就像安王府被剪短的爪牙。
“跪下。”依旧是轻柔至极的声音,安暮秋凝视着安华,眸子间隐隐约约生出几分悲戚,与其说悲戚不如说痛恨,他道。
安华麻木地跪了下来,一双眸子波澜不惊地望着安暮秋,无言。
“啪”一阵清脆的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安华脸颊微微泛上异常的红肿,似是生气到了极致,安暮秋的身体微微颤抖。
安暮秋望着安华,声音依旧是千古不变的柔和,却愈发诡谲:“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安华满脸漠然,道:“废了江侍郎的嫡子。”
安暮秋的目光渐凝,他怒极反笑,手高高地扬起,却是迟迟没有落下:“你究竟在想要干什么?!你忘了吗?你是女子”
安华随意烦躁地将掌心殷红的血迹擦拭在地上,随口道:“安氏必定出逆贼,民间都传遍了。”
突然安华唇角绽开一抹森然的笑容,在乌色的眼眸下愈发昳丽诡谲,她望着安暮秋,一字一顿道:“父亲,你认为,那个人是不是我呢?”
安暮秋无力地垂下手,轻声呢喃:“我造了什么孽?”
安华眸子闪过几分凄惨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又是那黑沉沉的阴翳。
“父亲,我知道你想要保护安家。”安华突然粲然一笑,但是此时的笑容愈发妖冶诡异,她凝眸望着安暮秋,道:“安氏若是出女子,就等同于地位不保,再无东山再起之日,你的腿早已废了,内力也无法使用,这也正是你让我扮成男子的原因。”
“可是”安华微微停顿了片刻,眸子瞬间一沉,却依旧森然笑道:“你未曾料到今日的安氏必出逆贼。”
“让我想想,你该怎么样呢?”安华眸子缓慢地流转,唇角笑愈发渗人,却意外有一种凄凉:“是弃了我这颗棋子?还是想方设法地毁了我?”
“长安,我是为了你好”安暮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痛苦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华似是轻轻嘲讽,她望着安暮秋,眸子阴沉,一道惊雷闪过天际,照亮了安华的面容,安暮秋却清晰地听见了安华的话。
“我想要他们死。”
安暮秋满是错愕惊惧,跌落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安华,喃喃:“为什么?”
安华近乎温柔地将安暮秋扶上四轮车,掸去安暮秋身上的灰,话语清晰,一字字如同刀刃一般捅入安暮秋心中。
“那些欺辱过我们的,即便是那位居高位的天子。”安华嘴角微扬,刻意地停在了一般,带几分嘲弄的愉悦地嗤笑。
安华眸子微微流转,终于将下半句说出了口:“我都要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挫骨扬灰”
安暮秋微微咬牙,望着眼前这个宛如一只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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