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汉臣啊,谁都会变的,老夫以前的确有些瞧不起武人,咱们彼此心有些芥蒂,可你我都白了头发,上了年纪,白头师弟,想见面都难了。除了你,谁还有资格跟老夫饮酒畅谈啊!”
说着彦博举起酒杯,“来,咱们浮大白!”彦博很豪爽地喝下了酒,狄青稍微迟疑,也跟着喝下去……推杯换盏,老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没有多大会儿,就把狄青给摆平了。
仿佛之前的龃龉都消失了,两个人亲切如多年的好友,这就是人家相公的本事!
“汉臣,这次的事情教训太深刻了!”彦博道:“陛下何等英明睿智,南征北战,神圣武,实在是代天骄……偏偏就因为偶然染病,无法理事,就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太后,皇后,纷纷站出来,还有宗室子弟,也跟着添乱。试问,如果陛下被抢走,回到宫,旦遭了不测。就是七岁的孩子继承天下了,他如何治国?到时候,还不是两宫太后垂帘,你说说,那时候大宋的江山会成什么样子?简直不敢想啊!”
狄青虽然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但也不是笨蛋,更何况这几年他读了很多书,历朝历代的掌故,还有最新的思想主张,他也都心知肚明。
“相公所言极是,历代莫不如是。天子圣明,励精图治,天下就会焕然更始,反之,天子怠政,昏庸无能,就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乃至改朝换代。切全系于天子人身上,这也是历代的无奈!”
彦博深以为然。
“汉臣说到了点子上。”老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推行变法,所追求的就是长治久安,繁荣昌盛……可到了现在,老夫却发现,我们的盛世还是寄望皇帝人,这样太危险了!”
狄青脸色变,“相公,你什么意思?难道觉得陛下不合适吗?”
他的眉头立起,几乎就差拍桌子,指责彦博图谋不轨了。
好在老机敏,他呵呵笑,“汉臣,当今圣人,是少有的明君英主,老夫当然没有谋逆造反之心……只是以如此英主,尚且不能保天下永远太平,难道我们不该反躬自省,寻找办法吗?”
“相公的意思?”狄青迟疑道。
“汉臣啊,不能再把权力交给个人了,我提议应该将最终的决定大权,交给议政会议!”
“议政会议?”
“没错!”
老起身,负手踱步。
“自从夏商以来,父子相传,皇帝都出自家姓,其不乏英主,但是昏君也所在多有,指望家姓,能永远英明神武,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议政卿不同啊,这些都是从民间选拔出来,各个才略过人,堪称人杰,而且议政卿还有100位,大家起商量解决,犯错的机会就小多了,哪怕有几个议政卿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影响全局,更不至于闹得天下大乱。汉臣,你觉得老夫的见解如何?”
老的话狄青理解起来不困难,事实上他在渤海也看了大堆指责皇权的书,虽然其不乏谩骂牢骚,但是有些主张,的确是很有道理。
“相公,陛下前不久查封了批东南的书坊,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为好!”
“错!”老摇头道:“陛下查禁的是胡言乱语,居心叵测之徒,我们是老诚谋国,问心无愧!试问,曹太后不过是介女流,何以能让群臣忌惮?还不因为她是皇帝的母亲,就高高在上了,你说,这样行吗?”
狄青迟疑了半晌,重重叹息,“相公,我们还都是大宋的臣子,不能干架空天子的事情啊!”
“错,你又错了!”彦博道:“老夫建议的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陛下当然有无上权力,只是有些关乎国计民生的事情,议政会议要有否决的权力……汉臣啊,你也久在朝,不会不知道,以前政事堂就有封驳之权,老夫不过是要转到议政会议,这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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