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锁链jiāo给那个细鬼。“无常爷,我把罪犯江五孩jiāo给您了,请带他去见城隍!”
无常鬼转过脸来,细细的脖子上,挑着一颗笆斗样的大头,鼻孔像两个烟筒,呼呼地冒出白烟。江五孩吓得“娘呃”一声,掉头就跑,转脸才看见背后立着一个无头鬼,血脖子上冒着鲜红的泡沫,两只粗大的手臂上缠着两条花斑蛇扭动着,蛇信子一伸一缩,足有半尺多长。江五孩七魂早丢了六魄,连滚带爬地向前冲去,磕磕绊绊,在潮湿冰冷的洞里走了很长一段路,在无常鬼细细的两条腿缝中,朦胧看见一级级台阶,紧跟着无常鬼一双长长的白脚板,爬上一排高高的台阶,只觉得浑身砭骨的寒冷。
这时,一个粗重浑浊的声音充满天地:“江五孩,抬起头来!”
江五孩追着那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整个上空有一张庞大的金灿灿的脸,像是比天空还大,覆盖了整个暗夜,不用说,那就是城隍老爷了。
“江五孩!是谁杀死了杨光友,你还撒谎吗?”那威严的声音轰响着。
“不敢撒谎,不敢撒谎!”江五孩脑袋叩在冰冷的地上,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像一种鸟叫,他不相信自己会发出这样一种声音,但他又清楚地知道,那奇怪的鸟一样的声音确实是自己说的:“打死杨光友的,是罗明珠、江子千两人。”
“是你亲眼看见的吗?”城隍老爷问。
“不不,我没看见,我是听大人偷偷说的。”江五孩浑身筛糠一样地打颤。
“难道你就没有罪吗?”那声音更加严厉了。
“有有,我有罪,我打了杨光友两棍,城隍老爷饶命呀!”
江五孩被无常鬼拉了出去,锁进一间窄小的石头房子里。刚刚过去的场景,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久久地在他心中徘徊,直到多年以后,还清晰地在他脑海里时常显现。
第二个被拉出去的是罗明珠,当罗明珠望着城隍老爷的无边无际的金面时,吓得很久说不出话来。
一个威严重浊的声音从高空传来,充满天地:“杨光友的鬼魂在此,罗明珠,还不从实招来!”
罗明珠双腿一软,扑通跪倒服罪道:“我用木棍打在杨光友的左额上,杨光友是死在胸口的刀伤上的,刺死他的是江子千,与我无关啊!”
“你打得杨光友左额皮开ròu绽,难道就没有罪吗?”显然城隍老爷有些发怒了。
“有罪有罪!挨打也好,受罚也好,我都心甘情愿。城隍老爷宽恕,我不该死罪呀!”罗明珠一叠声地叫着。
从空中掉下一张纸来,同时,那个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罗明珠,在你的口供上画押!”
罗明珠在口供上画了个“十”字,恭恭敬敬地放在桌案上。
第三个拉进去的是江子千。
江子千望着城隍老爷庞然无际的金面,全身发抖却紧紧闭起嘴巴,不肯招供。
“江子千,你敢跟杨光友当面对质吗?”
漆黑的四周突然拉开一扇门,门里莹莹闪闪亮着幽幽然的光,一个人影晃动着,两手举着一颗心,心尖上淋淋漓漓滴着鲜血,胸口分明是刀刺的血口子,口子里冒出血沫。
那个威严重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江子千,你看不见冤魂吗?冤魂说了,罗明珠用木棍砸破了他的左额,你用长刀刺入他的心脏,将他刺倒在地,你拔刀的时候,鲜血溅起三尺多高,好惨啊!你还想抵赖吗?”
江子千听了,仰躺在地,嘴唇发抖,口吐白沫,大叫道:“是我用刀刺死了杨光友,我招,我招!”喘息了片刻又说:“指使大家殴斗的是江立清,不叫大家招供的也是江立清。”江子千在自己的口供上画了押。
第四个拉进去的是江石飞。
江石飞连着向城隍老爷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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